她的确不够聪明。
可就是因为这样,皇后姑母反倒是对她放下了心。
皇后姑母将朝中那么多人都给控制住了,偏偏将她给忘记了,根本对她没有过多约束。
其实她心中明白。
姑母当年让她接近太子哥哥,其实就是为了更好的打探消息。
因为太子哥哥的身份特殊,她在姑母眼里不过就是一颗棋子。
但是没有想到,后来出现了一个步青胭。
她这个棋子,还没有开始发挥作用,就彻底的成了一颗被废弃的棋子。
如今姑母成功让七皇子登上了皇位。
还将太子哥哥所谓生死不明的消息给散播了出去。
她这个废棋,更是没有人注意的到。
便是因为这个,她才可以顺利的将皇帝真正的遗诏给偷回来,交给太子哥哥!
“你若是想害死殿下,可以继续。”步青胭根本就懒得和杭月婵解释,直接怼了她一句。
倒是杭月婵,注意到了她对祁越的称呼。
脑中仿佛顿时想通了什么一般,她一向说不过步青胭,现在也一样。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杭月婵直接对着祁越抱屈,“太子哥哥……”
果不其然,祁越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步青胭。
眸中似是有两分警告的意味。
很好。
会在她面前护着别的女人了?
步青胭感觉自己消散很久的火气,因为看到了杭月婵,立刻被挑了起来。
冲着二人冷笑了一下,“抱歉,看来不懂事的是我,是我打扰你们二位叙旧了。”
步青胭冷冷的说完这句话。
根本不管身后的祁越和杭月婵。
直接推开太子府的大门便进去了。
太子府的下人自然都是认识步青胭的。
此刻虽然情况不同,却也依旧没有什么人敢随便招惹她。
任由着她走进去。
看着步青胭气呼呼离开的模样。
祁越稍有些后知后觉的退了一步,和杭玉婵稍微保持了一些距离,眉宇间略微有些不快。
语气却是带上了些许不耐烦,“遗诏会有用处,本殿收下,但日后容不得你如此胡闹。”
这是还在护着步青胭么?
杭月婵心头的嫉恨再一次深了起来。
不甘心的看着面前的太子府。
咬咬牙。
面上露出了一副十分忐忑的模样,“太子哥哥,皇宫我回不去了。姑母若是知道,可能我会没命的。我想留下来,好不好?”
在偷出遗诏之前,她就是如此想的。
她就不相信,给了太子哥哥这么重要的东西,太子哥哥还忍心将她给赶出去。
离魂症的秘密,她一直都知道。
太子哥哥亦是知道她是姑母特意安插在身侧的人。
但是这些年来,她的眼里,心里,其实一直都只有太子哥哥一人。
如今也是为了太子哥哥,众叛亲离,彻底背叛了杭家和姑母。
只要能顺利的当上太子妃,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无所谓。
祁越的脑中赫然浮现出刚才步青胭离开的背影。
竟是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她这个念头。
却也不过是一瞬间。
下一刻,理智回笼,应了下来。
杭月婵的这个请求,的确合乎情理。
他已经回到燕城。
必然是瞒不过皇宫内。
这些事情,自会速战速决。
绝不会让祁凡在皇帝之位上坐太久。
让杭月婵留在太子府几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杭月婵却是得寸进尺,“太子哥哥,我想住青苑的偏殿,这样就可以离你近一点,好不好?”
青苑?
祁越微微蹙眉。
巫爵便在旁侧,小声的提醒了一句,“殿下,青苑是您原来的主院,只是为了三小姐改了名字。”
所以其实,三小姐亦是住在那处的。
巫爵最想要说的是后面这句话。
可是看着殿下的脸色,有些不敢,只好委婉的提醒了一下。
然而,这话落在杭月婵耳中。
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
下意识朝祁越看了看。
一个念头赫然在她脑中浮现,“太子哥哥,你这是,不记得了么?”
对于此,祁越倒是没有否认,承认了,“先前受伤,忘了些东西。”
这也是他开始就想好的说辞。
这一年多的日子在他脑中的确是有部分空白。
但是离魂症没有全部解了的事情。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受伤就成了他最好的借口。
忘了些东西?
但是看太子哥哥的样子,分明就是记得她的!
杭月婵顿时高兴起来,直截了当的出声,“太子哥哥,你记得我,记得太子府,是不是你就是忘了步青胭那个小贱人?”
她是故意这么称呼的。
要是太子哥哥还记得,一定会训斥她。
可要是没有,那就说明……
然而,祁越闻言,不过是不轻不重的训诫了一句,“杭月婵,谨言慎行。”
果然!
杭月婵在心底暗笑。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她利用遗诏得以留在太子哥哥身边。
偏偏,太子哥哥还忘了步青胭!
果然,太子哥哥是属于她的,一直都还是她的!
谁都抢不走!
——
太子府,青苑内。
步青胭愣愣的站在院中,看着这里面熟悉的一草一木。
仿佛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全部都在眼前一样。
可分明,她就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月溪拿了一件衣服过来,站在步青胭的身后,直接替她披上了,看着自家三小姐面容憔悴的样子,心里十分难受,“三小姐,您一路回来辛苦,要不奴婢伺候您下去歇息吧?”
步青胭还稍微有些恍惚,看着面前的人。
朝前缓缓几步,直接推开了屋门。
和院子里面不同的是。
屋内的一切,都显得十分单调和严肃。
之前她一点一滴,留在这屋内的所有东西,好像都不见了一样。
步青胭顿时有种心被掏空了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月溪看着自家三小姐,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
却担心惹得三小姐的心情更加不好,只好压抑着道,“三小姐,殿下的事,奴婢已经知道了。这屋里,是奴婢前两日收拾出来的。您的屋子,暂时在偏院。”
步青胭苦笑了一下,“又是巫爵提醒你的吧?”
月溪虽然难受,却也不得不承认,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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