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主任回头看向人群,三角小眼中闪烁着鬣狗般的贪婪和阴险。
“你们送他来的时候,胸口真的有伤?”
“有!重伤!”几个助手齐齐回应,点头如乱杵捣蒜。
郝主任抬头望天,摸着下巴踱了两步,继续问着。
“那打电话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对!不过他们不敢靠近,只说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快死了,楼里一地的血。”助手们的头点的更坚定了。
“那就好办!”郝主任重新戴上口罩,遮住了浮于脸上的狞笑,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
“我给他来一刀,再缝上不就好了嘛。”
手下们幡然醒悟,如释重负,纷纷对着郝主任竖起大拇指,各种赞誉溢于言表。
不过,心里所想的,倒都是同一句话:‘这老东西可真是个狗东西,为了钱什么都干。’
郝主任拿起手术刀,慢慢靠近林耀的胸口。
恍惚间,似乎看到少年胸前的伤疤转动了一下,从伤疤下更是渗出一轮金黄色光晕。
甚至在一刹那间,以疤痕为中心的整个身体上,辐射出清晰的岩石纹路。
郝主任心里发毛,不由向后猛退两步。
身后的助手们却没人注意到伤疤的异动,只是以为郝主任脚滑,纷纷伸手扶他。
郝主任挥手示意,让他们不要靠近,自己则盯着伤疤,仔细观察了良久。
当刀再一次接近,金色光晕也又一次闪耀出来,这个结果让郝主任的心中发出一阵狂喜。
‘难道老子今天走运,这小子和觉醒者什么的有关系?’
略作思考,他回头对着助手们说道:“你们都出去,不要打扰我,这点小事我自己能搞定。”
助手们领命,将信将疑的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郝主任和林耀二人。
郝主任心里暗下狠心:‘这小子破衣烂衫,肯定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物。等我先剜了这个邪门的疤,如果真是和能力觉醒有关,就想办法弄到自己身上!’
‘就算不行也可以大可以卖给玄月卫,以后就再也不用守着这个破医院受穷了!’
他心意已决,下手也不再犹豫。
冰冷的手术刀终于刺入林耀胸口。
只是才沿着伤疤边缘没入半寸,就死死卡住,动弹不得。
这小疤哪来这么大力气!
郝主任扯开口罩,瞪大眼睛俯身看清时,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那手术刀的刀头,竟被两排惨白细密的尖牙死死咬住!
这伤疤有嘴!
常人若是见到这种异象,只怕早就吓到魂飞魄散落荒而逃。
而被贪婪蒙蔽心智的人,是不会想起恐惧为何物的。
在这一瞬间,郝主任的脑海里只剩下三个字在无限重复。
“发财了!”
他更加兴奋的扭动手术刀,执意想把这块貌似伤疤的‘寄生体’全部挖下来。!
“啪!”的一声脆响后,纯钢打造的手术刀头竟被那长牙的伤疤齐齐咬断。
郝主任这才从发财梦中逐渐清醒,一股强烈的悔意感瞬间充斥了他的所有感官。
‘这一刀,也许不该扎!’
伤疤像发怒的野猫一般,从林耀胸前拱起,周身快速抖动着,不断闪出威慑心魄的耀光。
电光火石间,咬掉的刀头被吐向郝主任。
如同一枚破风袭来的飞镖,在手术室空中划出一道银光。
郝主任早被眼前的异象惊得动弹不得,张着大嘴呆立在那里,直挺挺被这刀头射入右眼!
“啊呀呀————”
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整个急诊大楼,助手们这才纷纷冲回手术室内。
当看到的捂着眼睛,一边飙血一边打滚的郝主任,全都慌了神。
良久之后,才有人醒悟过来该做点什么,这才招呼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把主任挪上另一个手术台,开始各种急救措施。
一旁的林耀在此时终于转醒,在忙碌的人群旁坐起身子。
‘我没死?还是又复活了?’
他摸摸胸前,没有伤口,看看手臂,符印也全回归黯淡。
‘什么情况啊!我的雷霆之力呢!’
那老破楼里的事,到底发生过没有,还是自己根本在做梦?
一个小护士端着药品急匆匆走过林耀身边。
林耀忙拉住她问“小妹妹,我是从哪来的?这又是哪里啊?”
小护士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径直赶向痛苦挣扎中的郝主任。
林耀讨了个没趣,不过大概也看出来自己在医院之类的什么地方。
再之后,又逐渐回忆起,刚刚目睹一群玄月卫和不知什么人打斗,自己还差点把个玄月卫小头目烤熟了,继续躺在这,真被人家找上门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毕竟自己重生回来,还没和找到龙牙军的人,真遇到麻烦估计也没老师会来救自己。
‘既然没伤,走为上策!’
想到这里,他轻轻滑下手术台,拔掉手上插着的两根不知什么管子,靠墙溜边猫出了手术室。
不知是不是被郝主任那震撼全院的嚎叫吸引了注意,林耀溜向后院的路上竟然畅通无阻,无人过问。
他一个纵身翻出了院墙,很快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几分钟后,急诊手术室的门被人粗暴推开。
一群荷枪实弹,胸前印着醒目阴月标志的军人,涌了进来。
为首一人身穿军官制服,脸上架着金丝眼镜,一头短发梳理整齐,斯文有礼的样子和他身上令人畏惧的玄月卫军服产生强烈反差。
然而,他抬了抬眼镜框,镜面闪过一道冷光。
下一刻,那镜面后冰凉的眼神落在人群中:“你们这里,刚刚接收了一个胸前有伤的病人,他在哪?”
医生护士一片安静,老实站在原地,谁也不敢贸然接话。
虽然这个戴眼镜的年轻军官看起来文质彬彬,但被他冰凉的目光扫过,却让人莫名感到后背生凉。
全场都安静了,只有郝主任依然还在嗷嗷惨叫,痛苦拍打床板。
戴眼镜的年轻军官再次开口:“我最后问一次,那个胸前有伤的病人在哪?”
“死了!老子捅的!”
郝主任头上做了应急处理,暂时看不见东西,显然不太了解屋内的情况。
他只当是其他的医生来多管闲事,气急败坏的吼着:“就算现在没死,老子再见到他也要弄死他!”
清影闪动。
一个女军官幽灵般出现在郝主任身旁,右手两片冰冷的指甲,狠狠刺进了郝主任的左脸和眉肌。
郝主任耳畔,有柔媚且阴寒的声音在轻轻说着。
“再不好好回话,就把你左眼也抠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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