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老张还是小强，总之都是蟑螂。

……都不是什么好名字。

在八班的数学课代表极力斡旋之下，全班统一，都老张老张地喊他了。

老张正值更年期，他还拥有一副大嗓门。可想而知，高二八班的校园生活是多么的水深火热。

他的嗓门大到什么程度呢？

某次做间操，他趴六楼教室窗户看着学生们做操。

约莫是发现了某位同学不认真做操，老张连酝酿都省略了，直接喊出那位同学的大名。

那声音比河东狮吼还河东狮吼，宛若平地惊雷乍响，在整片操场上炸开，徒留一脸羞愧的某同学和悠悠回音。

全校炸锅，然后齐声大笑。

欢笑声传遍整片操场。

还好那时没有多少人路过，不然c中的学子们准会被扣上“学习学疯了”的美名。

最后，事情的结局是，那位同学连带着老张的金嗓子，火遍全校。

此时此刻，老张正用他那副惊天地泣鬼神的嗓子训话，吓得同一楼层的老师纷纷紧闭前后门，唯恐老张的声音把他们的声音悉数掩盖过去。

……所以说，做老师也挺不容易的。

不仅要管理学生应付领导，还要防止别的班老师的干扰。

例行训话之后就要讲卷子了。

这是一节数学课。

顾清宵的数学拿了满分，她又懒得写其他习题，无聊得紧，一会儿在练习本上默写歌词，一会儿又掏出速写本画画，有时把脸贴在桌子上望天花板，甚至还会回过头去跟纪念和贺晨皮一下。

整个一大写的“多动症”。

正在讲题的老张终于忍无可忍：“顾清宵！”

“诶，在呢。”

老张额上青筋暴起：“好好听课！不然给我到走廊罚站！”

原装的那个顾清宵学习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也仅限于此。

这人随性散漫，做事随意，虽然不伤及班级集体利益，关键场合也不会掉链子，但是顾清宵真的挺皮。

无论是原装货，还是现在这个。

虽然她上课坐不住，但是她学习拔尖，老师也不好多说。对于这个优等生，所有老师都是又爱又恨。

顾清宵吊儿郎当道：“哎，同志，别急别急，生气伤身。”

她和老师们都很熟，平日里打打闹闹惯了，连“同志”这样的词都能蹦出来。

然而现在的场合并不适合使用这种词语。

老张听了，暴跳如雷道：“……到外面站着去！”

这是一个祈使句。

生气了哎。

顾清宵从善如流地拎着速写本，应了声遵旨，拖着椅子就走到教室门口，然后放下椅子，坐定，开始专心致志地画画。

老张：“……好，我们接着来看这道题……”

以前原装货“罚站”也是搬椅子出来的。

——老师让搬的。

顾清宵手里转着笔，翘起二郎腿，扭头去看自己同桌。

顾北在聚精会神地听讲。

其实他的数学也才扣了五分而已。

这次c中的数学难度很大，145分已经算是厉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