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林月把这些重臣们的信息一个一个的说给林沐,林沐把这些人的身份都记在心里。
其中还有三大豪门两大书院的人,虽然这些人不掌实权,可人家的人脉网着实庞大,哪怕陛下都不可忽视。
酒过三巡,户部尚书慕容复笑呵呵的说:“姐夫,今天可是你那宝贝孙子的满月酒,怎么我们大家伙连这小主人的面儿都没见到,这可不对啊!”
上官衍轻拍额头,笑道:“哎!老夫这真是高兴得过了头了,怠慢大家了!文儿,去后院,让儿媳妇把孩子抱过来,让大家伙看看我那孙子。”
“喏!”
一会儿的功夫,赵若芸抱着孩子来到后厅,交给上官衍。
老尚书接过一看,开心的大乐:“哈哈!看老夫这孙子,多精神!”
“来来来,让我这舅公看看。”
“来,你也看看咱这孙子。哎!哎!哎!轻点儿!”
慕容复接过孩子,对他说道:“行了,老夫又不是没抱过孩子,你瞧瞧你,心急个什么劲儿?”
“哎……”
一群重臣看着拌嘴的两个老人极其有趣,哈哈大乐。
慕容复抱着孩子,说道:“看看,看看我这外孙子。这大眼睛,这眉毛,这鼻子,这要长大了,可不得迷倒万千少女啊?”
抱着孩子,慕容复对着众人说道:“来,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先认个脸熟,别哪天我这孙子打了你们哪家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打的!”
秦人好武,世家子弟打架斗殴很常见,流血破相什么的不可避免。
一般大人们对这种事就一个看法——挨打了?谁打的?记住了相貌以后加倍打回去!
众人起身聚在一起,对着孩子逗弄。
上官伯雄也不害怕,薅这个胡子,删那个嘴巴,大家伙纷纷大乐。
逗弄了一会儿,慕容复说道:“行了吧?看过了吧?哎!看过了就该送礼了!”
“嘿!好你个老慕容,抱着孩子转悠一圈就是跟我们索要礼物来了?”
“就是就是,老慕容,这送礼也有个先来后到。你先抱的孩子,这礼也应该你先送啊!”
“我先送?好,那就我先送!杰儿,礼盒拿来。”
“呦,真有准备!让咱看看你老慕容送的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寒碜了你这孙子!”
慕容杰打开礼盒,笑道:“姑父可是工部尚书,论锻造那可是一流。父亲寻遍府库,终于找到了这块陨铁,此物虽小,可打造一面护心镜还是绰绰有余的!”
“嚯!这么大的陨铁,如果再配几块好料,打造一副铠甲也是可以的了,老慕容果然豪气!”
慕容复笑道:“既然我豪气,那你们可千万不能小气了!”
“嘿!老慕容小瞧人了不是,大家伙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让老慕容瞧瞧!”
然后,上官衍的食案上摆满了东西。
公孙家送的是一张宝弓,宇文家送的冠玉,欧阳家送的软玉扳指,吏部尚书送的短剑。
弘山书院送的毫笔,青山书院送的麒麟镇纸,三大豪门送的翡翠珠宝能把上官伯雄的手指脚趾都戴满。
上官衍站起身举着酒鐏笑道:“诸位大人今日不光赏脸来了,还送了小孙这么厚重的礼物,老夫多谢各位。话不多说,先干为敬!”
“尚书大人客气,干!”
“尚书大人客气了!”
孩子见过,礼物也都收了,上官衍便让儿媳妇把孩子抱下去休息。
众人归座,上官衍手捋胡须慢慢的说道:“今日老夫非常高兴,有些话虽然应该在朝殿之上谈起,可巧今日各位大人都在,陛下也在。老夫就想与众位商量一件事情,还望陛下答允!”
林铭笑道:“哈哈!如此难得之日,什么话国丈老尚书当讲无妨。”
众人一听与朝殿有关,那一定是大事啊,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上官衍。
上官衍借着酒醉,小眯双眼,说道:“陛下都称臣是老尚书了,那我这老尚书就说一件事。在先帝之时,老夫也是征战百回、杀敌过千,身上也有股子杀气!陛下登基时老夫主掌工部尚书一职,现有一十五载,老夫自认无愧先帝与陛下。
现在吾儿已任禁军大统领之职,老夫欣慰不已。然老夫年纪已大,年过半百身体老矣,恰逢老夫得一幼孙,喜不自胜。所以老夫恳求陛下,老臣愿意退位让贤,免掉工部尚书一职,老夫愿享天伦之乐!”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数息过后,朝臣们纷言乱语,都来劝诫上官衍。
“尚书老大人,这可行不得啊!”
“尚书大人,这工部尚书一职舍你其谁啊?你怎可轻言卸任呢?”
“是啊!老尚书大人,大秦正盛,上官一族正是蓬鼎时期,您怎么想到免职呢?这可真使不得啊!”
…………
上官衍坐在那里对着众多朝臣连连摆手,一副下定决心想要归隐山田的样子。
最后,礼部尚书宇文念喝道:“肃静!上官衍,你我同为尚书同殿称臣多年,老夫也劝诫你一次。咱们虽然老矣,可老也有老的好处,那就是咱们都是一群经验老道的老家伙!咱们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怕下面小的犯了错,你若退隐,可放心否?”
上官衍举起酒鐏一口喝下,还是摇头不语。
索性,宇文念说道:“好!既然你决心已定,那咱们就由陛下决断!”
“臣等,恳求陛下留住上官尚书老大人!”
朝臣们深深施了一礼,望向坐在那里的陛下,等他做决定。
众人瞩目之下,林铭轻轻的言道:“朕以为,国丈所言有理。国丈为我大秦操劳多年,现在愿享天伦之乐实乃人情!”
上官衍举起酒鐏,对着林铭说道:“老臣多谢陛下成全!”
“等等,朕还没说完呢!虽然国丈愿意退隐,可朕以为工部缺了您,实在运转不下去啊!为了大秦,朕愿意做个罪人,恳请国丈留任几年,待得有合适人选再言退位,国丈看可好?”
“这……陛下出言,老臣自当听令。可老夫斗胆,还请陛下容老夫一事。”
“国丈请说。”
“现在工部文案实在繁多,老夫也已年迈精力无几,所以老夫恳请陛下消减些任务量!”
林铭听后,紧皱眉头为难的说:“这……大秦六部分职有工,怎可随意调换?”
“哦!陛下容禀,这工部现在有一职务,乃是十多年前从兵部分割而来,就是军械管理。虽然这事儿也能有工部半个职责所在,可偏偏就这事极其繁重,老夫手下六个议郎就有三位负责此案!每年有很长的时间在外东奔西跑的,连妻小都见不过几回实在辛苦。三位议郎都跟老夫抱怨多少回了。所以老夫恳请,将军械管理一职还给兵部,工部还能轻巧些!”
朝臣们一听,表情各异。
谁都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
十多年前林壑去了西域,先帝归天、当时的兵部尚书公孙家主父子血谏于朝殿之下,权柄一时的公孙家便没落下来。
林铭继位,把当时的公孙家族都送去了北方,还命历鸣为兵部尚书,军械管理就是那时候被分到工部的。
现在,公孙家从北方回来了,虽然他们还有些家底,却被大秦看为世家之下、士族之上,已不复昔年风光。
上官衍这话一出,最激动的当属公孙历。
恢复家族荣耀是他毕生奋斗的目标,为了从北方边境回到大秦心脏九阳城,公孙家在一望无际的草原撒下多少鲜血、眼泪也在所不惜。
公孙历跪坐在那儿,紧紧的盯着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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