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九抬头,任由冰凉的雪落在他的脸上,渐渐的,心底竟泛起了一丝苦味。
他放下酒壶,转身走远,背影是那般寂寥。
身后的脚印很快便被纷飞的雪花覆盖,没人知道他曾来过。
次日,楚青瓷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丫头进屋的时候,手上提着一坛酒,似乎在外面放的很久了,坛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姑娘,公子来过了吗?”丫头隔着油纸闻了闻,笑嘻嘻道:“公子竟然舍得把这宝贝酒送过来,也真罕见。”
“嗯?白倾九来过了吗?”宿醉头痛,楚青瓷抚着额头,迷糊道:“丫头,帮我找件像样的衣服出来,今天怕是得和暝王爷出门一趟了。”
丫头手脚麻利,眼光也是一等一的。
挑了一袭红色娟纱挑花长裙,衬的楚青瓷肤色白皙娇嫩,又梳了个简单的垂鬓分肖髻。
“姑娘,你可真好看。”丫头的满眼都冒起了星星,片刻后,神色又一顿,旋即又嘟起嘴,“暝王爷运气真好,明明是公子先认识的姑娘,却让暝王爷捡了大便宜。”
她这是在替白倾九鸣不平吗?
“好看吗?”楚青瓷无奈的笑着摇头,“真怀疑你是不是山沟沟里长大的。”
这么没见过世面。
适时司徒暝斜坐在树下软塌上,靠着树干看书,许久才翻一页。
他看的认真,乍一听沈同生说楚青瓷过来,先是一怔。
良久,才淡淡道了句,“让她过来吧。”
沈同生复禀,却拦下了想跟进去的丫头,只让楚青瓷一个人放行。
“暝王爷好雅兴。”
楚青瓷走近,看着那抵背坐下树下的司徒暝,一身玄色衣衫与身后莹白积雪格格不入。
“有事?”他说话,却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请王爷陪我去竹里馆一趟。”想起昨夜的出言不逊,楚青瓷面上一红,干咳一声道:“出王府难如登天,所以只能劳烦王爷了。”
怕是司徒暝得罪的人太多吧。
所以王府戒备森严,没有司徒暝的允许,一只苍蝇也甭想飞出去。
在听到竹里馆三个字,司徒暝翻书的动作才一顿,“怎么,想他了?”
他的嗓音依旧冷然,却带着淡淡的希翼,也不知在希翼什么。
“没有啊”楚青瓷下意识回答:“只是想趁着节后余热,想尽快着手香水销售的事情。”
身住王府,她没打算能瞒着司徒暝。
更别提司徒暝和白倾九还是一对好基友了。
啪~
“往后这种小事,不要再来烦我,”书被重重合上,司徒暝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襟,“备马。”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唇角微微上扬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有些融化的迹象。
楚青瓷一头雾水,这人莫不是吃错药了?
不过管不了太多,只要不妨碍她赚银子,由他去吧。
竹里馆还是雅致的了得,白倾九也依旧温润如玉。
他一如初见时的模样,一袭白衣,面上含笑。
竹院早早备好了茶点,刚一进屋子,司徒暝便先往主位一坐。
白倾九没有丝毫介意的意思,只抬手将茶点往楚青瓷面前挪近了些,温笑道:“先用些茶点吧。”
他的眸光晶亮,藏着太多楚青瓷看不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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