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见陆青芷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南冶卓顿生狐疑,遂又回道:“他不过是个没主儿的人,为爷做事罢了。”
“为你做事?那敬王你与他是不是……那种关系?”陆青芷隐晦而又明显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随即便换来了南冶卓的白眼儿。
“当然不是!爷都说了,爷喜欢女人!”
“那敢情好哇!”陆青芷鼓掌大喜,绕到现在的弯子,她不过一个目的:“敬王,如此看来,您老既看不上庸脂俗粉的女子,又不喜欢男人,那您不如把那曹慎让给我呗?要他办事照做不误,然后也成全我和他……岂不两全其美?”
“你想的美!”南冶卓两眼瞪得溜圆,“爷告诉你,别管爷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是爷的王妃,爷不准的事儿你统统都别想!再跟爷提那小子一回,爷就杀了他!”话罢,他已扑棱起来走人了。
陆青芷一脸懵逼,转身瞧了瞧,只见南冶卓又摇开了扇子急乎乎扇着,一边见阿昭木在一边,又扯嗓大唤一声:“阿昭,给爷过来!”
陆青芷被震得伤口疼,赶忙扶着椅子坐下。
“什么臭毛病,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边南冶卓走到了屋外,气势汹汹地:“爷这般英俊潇洒的地站在她面前,她竟然只想着曹慎那小子?”
“爷,是您自己说不喜欢王妃的。”阿昭跟在身后,漫不经心忘了他一眼,又继续扣着手。
南冶卓没反驳,咬牙回道:“哼,爷本来就看不上她,娶她为妃不过是欣赏她的胆识谋略。可她不能看不上爷!”
阿昭没说话,早在心里暗暗鄙视过他了。
此年四月,初夏刚至。
宣帝南冶骏德在宿城建造行宫,发生意外事故,人命没了三条,百姓民工诉苦无果,纷纷罢工抗议。
南冶骏德急召连王南冶嘉,摔了一地的奏折,仍怒不可遏。
“朕将此事交付于你,只因你办事稳妥,如今宿城行宫出了此等大事,足足过去半月有余,朕竟然一概不知!你……”
南冶骏德望着眼前的南冶嘉,不知该如何训斥下去,气得直捂住心口。
“父皇息怒。”南冶嘉愧疚跪地,匆忙解释道:“父皇,此事并非儿臣有意隐瞒,只因事发突然,儿臣本想先安抚好那边百姓的情绪,顺将事情处理妥当了再向父皇禀明,可没料到,宿城那边百姓非但没配合,反将事情闹大。”
“你还在狡辩!”南冶骏德紧蹙眉头,提了嗓音又指着南冶嘉斥道:
“朕曾与你们说过多多少次,与百姓交事最需耐心,切莫逞强,有何棘手的均可向朕禀明,你不听,偏要自以为是!现在发生这等事,你丢的是整个南冶氏族的颜面!”
“父皇……”
南冶嘉欲说还休,依旧垂着头不敢抬起,殿外王公公正好来报:“启禀皇上,大王爷、四王爷及六王爷都到了,正在外求见。”
“宣。”南冶骏德手一挥,高王南冶充、邰王南冶黎以及敬王南冶卓三人齐步走进殿内。
“参见父皇。”正要行跪拜礼,南冶骏德没耐心地一挥手,统统都免了。三人听闻宿城之事,再瞧南冶嘉此时跪在地上的模样,大都明白了。
南冶骏德凝着张愁眉不展的脸,与殿下几人说道:
“宿城之事,本该是小事,现在被老三这么错误一搅和,已成大事无疑,眼下朕传你们过来,无非是要你们寻出解决的法子。宿城那边现在闹得凶,不能再叫老三出面了,你们几个,可有想法。”
几个王爷相互望了望,南冶骏德的意思,此事打算交由他们之中的一个解决。
“让大哥去。”
“六皇弟去。”
“我不去。”三人异口同声。
南冶骏德看了南冶充一眼,蹙眉不展。
望了望南冶黎,摇了摇头。
最后目光落到南冶卓身上,“老六,你去。朕将此事交给你处理。”
“啊?”南冶卓才不愿意去呢,脸立马一苦:“父皇,宿城路途遥远,儿臣不想去。”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南冶骏德厉声厉色。
南冶卓作为最傲娇的王爷,自然不愿意去,思索片刻,遂又对皇老爹说道:
“父皇,儿臣从来没出过远门,此次即便要儿臣去处理这件事,父皇至少再派个人陪儿臣一起吧。”
南冶骏德咬牙闭眼随手一指,就南冶充了。
这大王爷虽是个老实不中用的,但两个王爷一起,总该能办成事儿吧。
南冶骏德大大叹了一口气,除了老三南冶嘉,这几个儿子都是没怎么经过事儿的,此事宿城事件,索性当做给他们的历练吧,随又开了口补道:“老四也一起去。”
南冶黎转脸看了看自己的兄弟,这下好了,本来谁都不想去的,现在都得去。
这边南冶卓回到府里,忽然下人就来报。
“王爷,王妃出事了。”
南冶卓飞奔到陆青芷屋里,见她正躺在床上,两眼紧闭。
“这是怎地了?”急急霜儿,只见霜儿比了个“嘘”的动作,二人才退到了外屋。
“王爷,小姐她不小心落水了,加上……”听霜儿解释一番,南冶卓才知原委。
原是今儿个上午,陆青芷因大姨妈来了肚子疼,寻着太阳到屋外取暖,路过花园里的池子时,脚下没注意便掉了进去。
“人是谁救上来的。”
“回王爷,是……”霜儿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实话,望了一眼睡着的陆青芷,索性如实说了:“是曹公子救的。”
这不重要,南冶卓眉头一拧,又问霜儿:“你当时在哪里?”
“敬王……”
听到动静,那边躺着的陆青芷忽然醒了,拖着沉重的身子,吃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叫霜儿出去办些事情,那时候她刚巧没在府上。”
霜儿忙赶忙溜了过去,将陆青芷扶好,又为她掖好了被褥,以防再受寒。陆青芷喘下两口气,才坐定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落水了。”南冶卓望见陆青芷一脸苍白,隐隐有些心疼,这平时一个活灵活现的人,突然成这样还真不习惯。
另外他才准备将宿城之事告诉陆青芷,正好带她一起去查探查探,现在见她这副模样,想好的话到嘴边就消失了,轻叹了声气,只与她说道:“你先好好歇着吧,受了寒不是小事,弄不好会落下病根子。”
“你懂的还挺多。”
南冶卓一走,陆青芷又钻进了被窝里。
大热的初夏,足足盖了两床绒被,却没感觉半点暖和。
那边南冶卓又叫苏浩存请了几个大夫过来,看过症状之后,各类温补制药配了一堆,陆青芷望着灯影下犯糊的药汤,越发恶心头大了。
这一晚熬着睡过去,陆青芷仍觉浑身无力、发寒,肚子也仍旧疼得厉害。霜儿没甚经验,对着虚弱的陆青芷一筹莫展。
“霜儿,我……从来都没这样难受过,是不是……要死了……”
“小姐别说这样的话,不过生场病,很快就好的。”霜儿扶着陆青芷,将刚熬好的药汤端了上来,陆青芷愣是不肯喝,捏着鼻子灌了两口,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忽然胃里一阵翻涌,哇啦一口全吐出来了。
“小姐——”霜儿一声呼唤没效,陆青芷又晕厥了过去。
外头敬王刚到门口,听到情况不对,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
昏过去的陆青芷躺在床上,面色依旧惨白,浓长的睫翅沉重地覆在两眼上,南冶卓心里一紧,好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一天过去了,都没点好转吗?”
“王爷,霜儿都是按大夫的要求熬得药汤,大夫说一晚过去便可见效,可小姐昨儿一晚非但没睡好,今日喂的药也全吐了。”
“怎会这样?”
南冶卓思忖片刻,望了望桌上熬好的药汤,随即端了碗到手上,尝了一勺,立马又“呸”地一口吐了出来。
“这也太苦了!”转眼又朝霜儿问道:“大夫确实那样说的?”
霜儿点头:“霜儿完完整整按大夫所说去做的。”
“那这些药也是你亲手熬的?”
“这倒没有,霜儿是叫厨房的厨娘帮忙看着的。”
南冶卓将手里的药放在桌上,转脸将阿昭唤了进来:“去查查今日有几个人接触过王妃的药。”
阿昭会意,立马去了。
一边又吩咐了霜儿:“你将大夫配的药重新拿到厨房去,亲自盯着煎好。这里有本王看着。”
霜儿一听,拿着房里余下的药包也去了。
近一个时辰过去,霜儿以最快的速度熬好药端了回来。
南冶卓倚在床边,将陆青芷扶到了自己怀里,两床被子焐出来的体温,还不及他手心里暖和,纸片一样的人捏着也全是骨头。
南冶卓心头一紧,一股别样的滋味又爬上心头。
“本王倒要看看,是大夫的问题,还是药出了问题。”朱唇一颤,他便端过霜儿熬好的药,亲自喂陆青芷喝。
陆青芷闭口不肯张,他索性一咬牙,将药灌进自己嘴里,然后……霜儿两眼瞪得滚圆,小姐醒了她要怎么交代。
给陆青芷喂完药,南冶卓好似受了巨大的打击,脸都绿了。
“快给爷拿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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