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妞这件事对我来讲,毕竟是第一次。
装病翘课特意跑到市里网吧查了下泡妞秘笈。那时候网吧很少,网络上的东西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野路子,有纯情牌,有偶像派,有高帅富,有狗腿子型,不一而足,路数太多,水太深。
翘了几次课,也没找到可供选择的路数,只好暂时作罢。
班长魏雄笛老在寝室里帮我们洗脑: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不论男女。不在学生时代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白活了。
色空之间,和尚庙建在妓‘院边。和尚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男孩,共同点都有****晚上经常不听话,被我撸下去。
十八岁后老是梦见玛妞在草垛里蹂’躏我的情形,早上起来偷偷洗内‘裤,所以我比别人多了几条换洗的内’裤。我不知道别的男生是否如此。
我经常自责自己是不是个坏男孩,很坏很坏。
二年一期后,班长魏雄笛和肖萋萋已经在谈恋爱,是公开秘密。这也是形势所逼,警校和尚多尼‘姑少,班长大人先下手为强。莫义波和马贝贝二对也蠢蠢欲动。
前几年中南海老人到南方走一趟,市场经济浪潮更猛烈,各行各业都蠢蠢欲动。
班主任严老太似乎发现点苗头,在警校谈恋爱可是绝对禁止的。她又是个老古董。
在一次晚自习前开始训导,首先语重心长说你们还小,我们听到心里都发笑,难道还是你们那个革命形势高涨的年代吗?其次是严词警告,并委婉点了魏雄笛和肖萋萋的名字,威胁要找家长来。这才刹住点气氛。
可有些东西在青春期越压抑越顽强另类生长。
严老太的打压并没有起太大效果,反成燎原之势,班上另三对已开始偷偷走出校外手牵手,压马路丈量地球。
我有到校外郊区越野跑的习惯,碰到过几次。也经常碰到其它班成双成对的,整个学校泡妞规模和趋势一清二楚。如果学校要调查起来,我绝对是污点证人。
其实也不能武断的称之为泡妞,也有泡帅哥的。抑或是相互泡泡而已。
一个个顶风作案,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为这些人掩把汗。此时有点庆幸自己还没有陷进这个温柔的漩涡。
我也不知道这个漩涡是否温柔,除了扪扪懂懂被玛妞在草垛里正法后,连女孩手都没牵过。
初三那年最后几个月寄宿,有天晚上,同班同学乡长女儿扶红玲,下晚自习后写了张纸条约我到校外压马路,我心惊肉跳地跟着,刚走到校门口,没说上几句,被杵在校门口的八舅拦了回去。
扶红玲对着我和八舅骂了声“变态”,一转身气冲冲走了,望妞兴叹!
不过,我还是蛮佩服魏雄笛的,这厮闪电速度把舞姿曼妙的肖萋萋泡到手,看来幼功不浅。人家父亲副厅长,典型白美官,难度可想而知。
自从肖萋萋在文艺晚会上表演过舞蹈后,我每次从后面看到她柔韧的窈窕身姿,都语气坚定的命令自己:“叹息吧!”
魏雄笛这厮我在宿舍请教过他几次泡妞心得,他大言不惭说要我帮他早上到校门口买包子才传授经验。
我一时半会也没找到可操作性的路数,毕竟他有成功经验,就当病急乱投医一回。
帮他买了一个星期包子,结果这厮仅憋出七个字:胆大心细脸皮厚。
对这七字诀我揣摸很久。管它有没有道理,决定冒险一试,大不了退隐江湖,人生要么孤独,要么庸俗。最坏结果也就是重回入学前一年状态,玩点木讷深沉。
魏雄笛来自南部青城县,父亲镇上煤矿老板,正宗“土豪”。魏雄笛虽然家庭条件富裕,但也来自农村乡镇,普通话不甚标准,跟我同命相连,关系尚好。
前几个月的晚上说要测试体能了,魏雄笛宣布提前解散晚自习,自由活动,我猜测他有不可见人的企图。几分钟后就得到了证实。
夏妍这时拿着书在课桌上看,坐旁边的肖曼丽和另一个男同学候子祥凑了过去,开始说笑。
不一会,肖萋萋听到二个响指后走出教室,这是魏雄笛和肖萋萋之间的暗号。
全班同学中数魏雄笛响指打的最响。打响指需要力量与技巧的配合,还需要点气势,气势这东西还需包里有货,有了气势,也就有了气质。
力量和技巧我勉强能与之相比,就差那么点气势。我从不敢在教室打响指,怕引起误会,这个秘密是我坐在教室后排发现的。
我和魏雄笛个子差不多,都坐教室后排。坐后排的好处就是利于观察,对全班情况了如指掌。
肖萋萋走后,只有候子祥一人在夏妍面前有说有笑。候子祥这货油嘴滑舌,来自西部地级市怀西市,公安子弟,从小在城里长大,歌唱得好。《耶里亚女郎》一嚎起来,可以震动整个男生宿舍。
唯独最后一句:“耶里亚神秘耶里亚,我一定要找到她。”唱的哀怨深情,声音低了八度,比童安格绝对要投入的多。神秘的耶里亚女郎害人不浅。
每当唱到这,同寝室的男生都知道快要落幕,声音一结束,整个寝室扔盆子,敲桌子,一顿猛砸:
“sao货!”“猴子别,sao货!附近有一个母猪场。。。。”
候子祥外号猴子,人长得精瘦,喜欢在女同学面前窜来窜去,没找到固定的妞。那些个名花有主的,也喜欢跟猴子在教室里嘻笑怒骂,引得魏雄笛莫义波等人直想扑过去扁他一顿。
名花们不时用余光瞟一下不远处的男友,因为她们知道肯定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她们想知道男友表情怎样?眼光是否变得更加灼’热?是否不高兴发怒了?
我有时想她们是否在玩刺激显魅力游戏?抑或别的想法?
这些问题只是我心里的揣测。这一切的表象,我坐在后排看得很清楚。这也是坐后排的好处。
有时也有坏处。
肖萋萋跟魏雄笛走后,只剩猴子一人叉开腿,面对着夏妍,有说有笑。
夏妍时而抿着嘴娇笑,时而抚着额头低嗔。这一切,我在后排自然看得非常清楚。心中五味杂陈,口干舌燥。
不知为何?变得手足无措,坐立不安,心如刀割。全身如几千只蚂蚁在叮咬。
我只不过是被夏妍矫正了半年普通话,怎么会有这种怪异的感受。
索性走出教室,来到走廊最档头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头脑,平复了一下情绪,把全身的蚂蚁清理掉。
可仍没解决根本问题。不行,决不能让“猴子别”捷足先登。
我想起魏雄笛这厮教的七字诀,此时不试何时再试?到时黄花菜都凉了呀!
我开始冷静梳理自己的思绪:通过前段纠正普通话接触和偷听到的窃语判断,夏妍对自己应该有点好感,至少没反感,可夏妍到底是怎么心思?没底。
女孩的心思我总不太懂。
可如果我不跟她表白自己的爱情谎言,试一下她反应,怎么知道她的心思呢?老是这样,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知道女孩的心思。
可以确定的一点,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她了。但是,我一个农二代,哦不,严格意义上是民办教师二代,简称“民二代”吧,夏妍会喜欢吗?我要不要约夏妍出去正式表白一下?
现在的问题不是要不要,而是敢不敢。严老太发现真要通知家人怎么办?八大舅会不会拿刀来砍死我?警校毕竟有纪律呀,学校真会处分人吗?
他’妈的,这一连串问题确实也有点烦躁。不能想太多。
那到底该怎么办?
我知道猴子别虽然是在有说有笑,实际上虎视眈眈。
此时我竟然还有心情想起了一个幽默笑话,应该扇自己几个耳光。
“甲的孩子正和另一个孩子为了争一个布娃娃而打架,甲袖手旁观,乙正巧路过。
乙:哎,看着孩子打架,怎么不管一管?
甲:不用,不用。我的孩子从来是不会吃亏的。
乙:万一吃亏了呢?
甲:嗨,我不是在这站着吗?”
妈的,我不是也在这站着吗?万一吃亏了呢?
必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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