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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韶》第111章 准备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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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打破一室静谧。

为掩饰尴尬,秦轻尘忙用手捂紧肚子,可肚子不太争气,连着咕噜咕噜,叫了好几声。

凤浥看了她一眼,道:“饿了?”

“没有,它知道错了,在向你道歉。”

见她又在闭眼胡诌,凤浥嘴角缓缓地勾起,顺着她的话说道:“哦,那我要好好听听,它怎么跟我道歉。”说完,俯身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

秦轻尘见状,火烧一般,拿开手,手背不小心拂过他的耳发。

发丝如蝶翼,挠过她的手,烫着她的心。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一片。

凤浥似乎对此全然不知,专心致志侧耳倾听。秦轻尘死命闭着眼,心里将自个儿的烂嘴骂了几千遍,身子因为紧张,绷得笔直。

其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凤浥嘴角早就溢出两朵花。

就这样,秦轻尘等了好久,凤浥总算抬起他高贵的头,缓缓说道:“恩,我听清楚了,它确实在道歉,不过...”

秦轻尘怕了他的嘴,蹭地起身,伸手去捂他的嘴,可是用力过猛,额头撞上他的额头,人摔回他的腿上,眼前星星直飞。

“凤浥,凤爹,我错了,再也不敢逞能了!”这一撞,秦轻尘才发现身体又虚又疼,每根骨头都在叫嚣,疼得她龇牙咧嘴,就差嗷嗷叫唤。

“知道疼了!”凤浥说起风凉话来,一句比一句扎心,“早干嘛去了!”

“啊!凤...爹...好,疼!”身体突然开始痉挛,刺骨之痛,锥心之疼,秦轻尘冷汗直流。

在凤浥面前,秦轻尘是不设防的,从未如此痛过,开始语无伦次,抓着他的手臂,嗷嗷叫疼。

她一喊疼,凤浥哪还有心思生她气。当即将人捞起来,说道:“你误打误撞,吸了杀阵的能量,身体承受不住,才会有这蚀骨之痛。”

疼痛侵袭着秦轻尘的感官,她已经听不清凤浥的话。

凤浥将人摆正,喊来卓远护.法,他需静心替她引导体内的能量。都说祸福相依,秦轻尘这次涉险,虽然险些丧命,但她也因此内力大增,对她带毒的身躯大有裨益。

待秦轻尘醒来,凤浥难得没有再给她摆脸色,好吃好喝供着,竟把她养肥了一圈。花颜那个坏丫头,看见她就嘲笑她,“姐夫这是要将你养肥,好下锅哦!”

凤浥那个家伙不但不阻止,还在旁边添油加醋,“手感是好了很多。”

花颜更加得意,对着她挤眉弄眼,没个消停。

秦轻尘没法,只能搬出远在千里之外的卓清,花颜这才放她一马。

秦轻尘这次受伤,天元帝十分重视,太医署的太医们每日准时前来诊脉,姜公公带着天元帝的赏赐,几乎日日登门。

如此盛宠,前所未有。

不久,坊间开始盛传天元帝与宁王殿下兄弟情深,二人相约守护天元王朝,可惜宁王殿下早殇,天元帝将他唯一的女儿宠上天,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爱屋及乌,百姓们对天元帝的好感度飙升。

躺了许久的忠勇侯,醒来后得知这一切,怒火中烧,吐了一大口血,重重地摔在床上,咬牙切齿,道:“秦轻尘,你给我等着。”

“爹,你怎么了?”陆橙一脸煞白,端着药碗站在一旁。

“我没事儿,你出去。”陆远沾看都没看陆橙,直接赶人。

陆橙想要说什么,可对着他爹的黑脸,咬了咬唇,什么都没说,放下药碗,退出门外。管家从外面回来,与他草草地见礼,走进房间,扑通一声将门关上。

陆橙苦笑,踉跄着离开。

他,姑姑是当朝皇后,父亲是一品军候,母亲出生名门,可谓含着金钥匙出身。

可是,他并不快乐。

外人都说,父亲对他冷淡,是因为他的顽劣不堪。

可又有谁知道,他这个顽劣不堪的儿子,都是被他逼出来的。身为父亲,他从未给过他一丝温情,只有在他惹事闯祸时,才会呵斥几句。

所以,想要得到父亲的关注,只能不断惹事,惹大事儿。

久而久之,他成了京中纨绔子弟的代表,整日流连花丛,与一帮浑人混在一起,过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生活。

因为缺爱,所以他变本加厉地犯浑。谁知,他与李云清合作,操控京城药价的事情,东窗事发。皇帝震怒,欲杀之而后快,他的父亲,却救了他。

就在那一刻,他觉得他是爱他的,他想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父亲受伤,他衣不解带,亲自照料,还收集到西楚国邵阳王勾结重臣,获取边防图和兵力部署的证据,想让父亲在天元帝面前立功,重获荣宠。

可父亲醒来,看他的眼神,让他如临冰窖。他一边傻笑,一边落泪,终究还是他多想了,父亲根本就不爱他,救他只是怕他连累家族。

此刻,依旧怒火中烧的忠勇侯陆远沾,可没空理会儿子的伤春悲秋,他要恢复功力,他要复仇。

“人找的怎么样了?”

管家回道:“齐了,都是些孤儿,不显眼。”

“孤儿,身体素质怎么样?”陆远沾眉眼拢成一团,对管家找到的猎物不太满意。

“侯爷放心,这些孩子虽然是乞丐,但一直有个姓张的老头接济,养的不错。”管家不敢看他,闷着头回话,“侯爷,如今的京兆府尹很厉害,除了这些没有户籍的孩子,别的人,不好下手。”

陆远沾想起陆橙惹得那场官司,就是京兆府尹查出来的,这个沈国强,油盐不进,是个狠角色,在他眼皮子地下,抓人补养身体,确实要小心些。

“好,把人带去密室,另外,继续盯着秦轻尘,还有凤浥,也给我盯紧。”

“是。”

管家走后,陆远沾看着自己满是褶子的手,呢喃道:“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刚入腊月,雪降金陵。

六部新臣上位,齐心政务,朝中一片欣欣向荣,加上太后生辰将至,万邦来贺,更是瑰丽祥和。

秦轻尘进宫数趟,想要探探口风,看太后喜欢什么,好送对礼物,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太后似是知道她的小算盘,愣是一点儿口风也不露,没办法,她只能求张嬷嬷,希望她能指点一二,张嬷嬷想了半天,说只要是她送的,太后都会喜欢。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秦轻尘愁啊!

凤嬷嬷以为她在担心忠勇侯派过来的眼线,安慰道:“轻尘,那些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咱的人也不弱,无需发愁。”

秦轻尘听后,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扒拉着桌面,好端端的红漆,被她扣掉一片。

“嬷嬷,暗中下黑手的人才可怕,忠勇侯布阵杀我,已然露陷,他已经不可怕了。”秦轻尘手指不停,“我愁的是皇祖母的生日礼物,她老人家嘴紧,什么也不肯说,我寻思了好些天,也拿不准要送什么?”

凤嬷嬷听后,不但没有发愁,还笑着一拍桌子,“这个简单!”

秦轻尘:“啊?”

“那老太婆喜欢音律,你拉上小浥,给她弹首曲子,包她满意。”

“这么简单?”秦轻尘扯着嘴角,不太相信。

“真的,我没骗你。”凤嬷嬷一脸笃定。

秦轻尘想着凤嬷嬷没必要骗她,眼睛先是一亮,后又慢慢按下去,趴回桌上,继续叹气。

“祖宗,又怎么了?”

“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琴棋书画四样,我的琴艺是最不出众的。皇祖母的生辰宴,高手如云,我那水平,不是去丢人吗?”

“差是差了点儿。”

秦轻尘听后,更加气馁。

“但是,有小浥啊!他当年怀抱凤尾琴,一曲《九韶》,就赢了天元老帝师,有他在,你就算弹棉花,也没关系。”

“嬷嬷,我也没那么差吧!”秦轻尘从桌上爬起来,撒娇道:“您喜欢凤浥,也不用这么贬低我吧!”

凤嬷嬷心想,我有那么明显吗?不行,得补救一下,当即说道:“我就是胡乱打个比方,你别在意,哪有弹得那么好听的棉花?”

这下,秦轻尘反而坚信自己是在弹棉花了,哀怨地看着凤嬷嬷。

凤嬷嬷哪里吃得消她的小眼神,拍着脑袋说道:“花颜这死丫头,一大早就跑出去,说是给你置办胭脂水粉,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我得去找找。”

说完,就拎着裙摆,匆匆离去。

花颜虽然贪玩,但这次凤嬷嬷真的冤枉她了。

她按照秦轻尘的喜好,挑选好胭脂水粉,正要结账,却被人抢先付款,夺了她选好的胭脂。

这种胭脂素淡,是秦轻尘惯用的,家里没了,不然花颜也不会冒着大雪,出来采买。辛苦一趟,竟被人当面抢去,而且那人好像是故意抢的。花颜心中不是太痛快,但她还是忍了,好言与那人商量。

“小姐,能不能将这胭脂让给我?”

“当然,不能。”

那姑娘年岁不大,异域打扮,长得不错,就是笑起来很欠扁。花颜瞧她,好生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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