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蒙蒙,一雨将就。
中原,大赵皇宫。两宫人正搬着一白衣白发的少年,扔入了一荒宫之中。
“这辰医师也是,不懂点规矩”一宫人叹道,“先后忤逆了皇上与娘娘。”
“还不是恃才放旷”另一个应道,“不过宫中瘟疫也不是个头!算了,回去复命吧……”
辰宇,少年才气,于皇宫前揭榜治病。一经手便止往了疫情,但立即又索要奇物紫金九芝。
当时大赵的天家便怒了,视为神物的紫金九芝,还未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求要。
若因一小小医者放口,于大赵名声在星尘何存。
当即便是廷仗五十,若不是同来的一医者相劝,或许是更严重。
事后又被宠妃所召,不知何事便又被杖刑。
如今被扔于此而不敢于杀。荒芜倒坍的宫院,阵阵阴风呼啸,其中还有枯骨而在,令人毛骨悚然。
月虽不明,但已远胜星尘之光。
光,绝非于照明引路,这只是浅层之现。它不总是于人指引方向,它也是迷茫的因素之一。
如白日日光尽掩星月,在绝对的光明之域,不知身在何方。
雨再也蓄不住势头,纷扬而至。从破瓦残顶中沥下,浸了这白衣白发。
中秋的雨,寒凉丝丝。彻骨的冷意在迷蒙中而感。
漠雨潇潇,撒尽了天郊。细雨微风下是入骨的冰冷。
人如死亡一般毫无动静,任由雨水漫过背上血迹,侵入伤口。热气从身体中升腾而出,但或许不久他便会凉透在这片荒宫枯骨之中,成为其中一员。
血在流浸,混着雨水,渗上了白衣白发,如雪地中大片的血梅,孤清独傲。
但下一刹,腰间的黑环白玉浮起,而奇异的金光在体表如游丝流动,似与其一齐流转,从而笼尽了全身。而那源头,是血的异动——如水一般流动了起来,那些干涸的血正散着金光。
而雨,已被阻于外,再也侵染不得这里了,内之积水也尽数消散。
胸前却是红光闪烁幻灭,几分奇异。
若他还醒着,或许会惊讶于这早已经散功而去的元炁,为何又再次出现,消失的缘由,是因为这黑环白玉?
它算是与他同生之物。天降陨石为白玉,合上这黑环便作为护身服带了多年。
谁又能料如此异况。当初教授之人也担心散功,却也还是教了。如今之局又是难料。
又如在那时候的请求,结果了一个新的开始。那时也未料到这条路名为不归。
但谁又知晓自己会踏上一条什么路,唯有经历才知晓开始与尽头及其中的一路风景,不论好坏……
或许路太漫长了,也便会有一个结束之时。但不是路到了尽头,而是人到了死亡,生命该终结而已。因为走不完,用一生一世的全部也走不到的终点。
但他不会结束,不只是因为初涉及之人一般都不是会结束,更多是那远方还有人在等待着,何人会到来的。
一夜平静,一夜不平,一夜的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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