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住的地方,那行李放在哪了?”
宁妙拍了拍自己的包。
她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个包里贴身带着。华姗姗虽然找人把她的出租房砸了,但里面放着的也不过是一些随时可以舍弃的身外物罢了。
这个包是prada的新品,典雅精致,很衬女人的气质。
但这个小小的包,就是她的全部家当,既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所有物。
季景辰问:“就这个?”
“我银行卡就在里面,还需要多少行李?”
只要钱足够,银行卡就是最充盈的行囊。
她的态度让季景辰觉得压抑,一种难以言喻,又莫名其妙而来的压抑。
“叶清欢,你让人觉得奇怪。”
“有吗?”
“你好像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可以没有一个家,可以没有一个归宿,可以只有一个包的行李。似乎可以,两手空空地站在这个世界,凉薄冷情地冷眼旁观一切。
她就好像一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无心人。
她好像什么都可以不要。
“那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
宁妙无所谓地笑了笑,“还有,其实我也有想要的东西。”
“比如?”
“比如钱啊,我一直惦记着总裁的巨额资产。”
比如,敌人无止境的痛苦与折磨,一点一点冷掉凝固的鲜血,还有能爬出蠕虫的尸体。
季景辰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笑,觉得有些刺眼。
迈巴赫行驶过一幢幢的高楼小区,宁妙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想这些人肯定都有家。
一家人应该在吃晚饭,看电视。
或许会有家庭鸡犬不宁地争吵,但更多的应该算得上是温馨安康。
桌上放着水果,母亲在催着孩子写作业,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岁月懒洋洋地往前走。
黑夜来临,有家的人都回了家。
而她只是带着一个包的行李,孤身地通向未知的远方。
季景辰扭过头,看见叶清欢的头偏着。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那双眼睛,映着璀璨的灯火,静静地流淌着一种类似于寂寥的情绪。
她并不难过,甚至可以说得上很平淡。
但她的平淡,恰恰让人觉得难过。
有时候,沉默是最大的哭声。一个面无表情的人,或许比痛哭淋漓大吼大叫还来得悲怆。
季景辰停下车,宁妙转过头问,“怎么了?”
“你的行李包里能装得下衣服?”
他看了眼外面的购物中心,“去买些你想要的。”
松川路的出租房,被华姗姗的那些人砸了。当晚她住在了酒店,第二天没有换衣服就去了公司。而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昨晚,她也依旧没有换衣服。
直到今天早上,季景辰派人送洗漱用品的时候,顺便送来了一套衣服。
她穿了两天的衣服,才终于有了换的。
这衣服是burberry的秋季新款,对普通人而言价格不菲。今天去上班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女同事考究的目光。
中午有女同事主动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和这件奢侈的衣服,多少有一点点关系。
宁妙看着季景辰,“总裁愿意陪我逛?”
“我在车上等你。”
她戏谑地说:“那我不去了。要是我一走,你开车跑了怎么办?”
“说了等你,就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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