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露乙的父母都是高官，她还有一个妹妹和李叹同年成为练习生，非常优秀，只是露面的时间不多，再加上姜露乙跳舞的水平是百里挑一的，她只是被训话了一下。

而沈秋是有名的韩裔练习生，长相甜美，歌声优美，实在无可挑剔。

姜露乙是个神人，练习生里面的情报通，人际网甚广，比凭借可爱讨喜的性格和被人混脸熟的车昔日不一样，她就是神，神的邪门。

沈秋最近这段时间，就是入了夏，开始加入了车昔日和李叹的小团伙。

练习生里面分小团体的现象很正常而且很频繁，一般实力好的都会找实力好的。

李秋的性格就像她的长相一样甜，笑起来好看，非常贴心，不像车昔日风风火火，说做就做，大胆直接。

沈秋才13岁，出生在旧金山，09年回国做了练习生，韩语不是非常好，她和沈秋就好像水和火，再加上同岁，一来一去非常合拍。

基本所有的练习生都听说过李叹的大名，所以都是很愿意和李叹结交的。

倒是姜露乙非常孤单，没有人和她玩，她就经常跑到这三个人面前吹鼻子瞪眼的，时不时冷嘲热讽几句。

“我看她是没人一起急的难受，眼睛长得那么周正，却是个太妹，切。”车昔日憋不住的时候非要凑到李叹耳旁说这么两句才舒服，然后转头问沈秋，“她不是有个妹妹吗，怎么老是来找我们的事啊。”

“她妹妹才十一岁，请了家教在家里给上课，能练习的时间非常短。”沈秋回答。

“唉，exo的前辈们出道那么大的阵仗，最近两年是不可能有女团了。”车昔日噘着嘴无精打采说道。

“好啦，走到哪里看哪里嘛。”沈秋笑眯眯说。

李叹在旁边背单词，没有说话，她们在等老师来给上课，已经迟到了十分钟了，这种情况可不常见。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谈话，今天由我来给你们上课。”当金钟铉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三个人就像土拨鼠一样一起发了楞，然后齐刷刷站起来打招呼。

金钟铉询问了她们的名字，然后给她们上课，上完一节课把李叹给单独留下了。

他说李叹的声音和刚才那两位同学一起搭配的话，如果唱十首歌，那么这十首歌里面的主音都会无条件采用她的。

李叹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但是唱歌这种东西，是很容易听出感情的，尤其是在有技巧的科班出身的人那里，要是没有感情自己唱的其实心里也不对劲。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李叹，你是为什么做练习生的？”金钟铉突然问，有点严肃。

这个可把李叹给问住了，其实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成为练习生了，之前还嘀咕了几句问车昔日，都被车昔日给一语带过，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对啊，到底是为什么成为练习生了呢。

练习生又苦又累，枯燥无味，出道日期遥遥无期，每天都有很多神采飞扬的新人和默默退出的有实力的人，她自认外国语学院的大学生活没有那么多闲暇，为什么要做练习生呢。

金钟铉微笑着说，“李叹，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计其数的公司都想向上爬，造星，效仿我们，可是被称为造星工厂的sm公司依旧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你知道为什么他依旧能如此欣欣向荣，门庭若市吗？”

李叹摇头。

“拿一个大钟来说，它是由大大小小无数个齿轮组成的，我们每一个个体都是这个公司的小齿轮，我们的经纪人，staff，我们这些出道的艺人，公司的老师们，公司的作家们，前台人员，各部部长，理事，高层，还有你们，初生的太阳一样的练习生——

“这个圈子也是这样，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和地位去奋斗，大家各司其职，携手共进，但是对于我们这样已经出道的人来说，还有一个强大而不可忽视的理由让我们去奋斗，就是你们。

“看着电视上我们在说做榜样，做善良的人，做永不停息的人，李叹，那不是说着玩的，不是信口开河，我们真的要做你们的榜样，我们要给你们铺路，因为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李叹，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一件事业没有关系，可是你得爱上他——爱着爱着你就发现了——这个事业值得你投入梦想和魄力。”

李叹听得呆呆的。

为什么这个天使把如此痛苦而优美的歌声留给自己，却要像暖融融的羽毛一样去对待别人呢。

金钟铉一言让李叹着实思考了好一阵。

这导致她开始像永动机一样，每天连轴转，搞得沈秋和车昔日也不明所以跟着她连轴转，并且姜露乙也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就合流了，终于有一天看到李叹给姜露乙递酱油，车昔日再次忍不住了，“这个阿姨为什么天天和我们一起？”

姜露乙听了瞬间要爆炸，“你说谁是阿姨？而且我要是阿姨，李叹不就是你大妈了吗？”

“我姐姐可跟你不一样，我姐姐八十了也是仙女，你就是阿姨。”

“车昔日我告诉你，别天天仗着别人那么嚣张，你私底下做的事情以为我一件都不知道？”姜露乙皮笑肉不笑说道。

“我，我做了什么事情，你别故弄玄虚。”也就是车昔日能时不时说个成语，她成绩很好，这几个初中生高中生，只有她就算无法出道，也可以考一个一流名牌大学作为出路，而且有余。

姜露乙是个吊车尾，成绩符合她原太妹的人设，已经烂泥扶不上墙了，自然是听不懂，但是看到车昔日气焰弱下来了，还时不时瞟向低头和沈秋小声说话的李叹，顿时就爽了。

“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要我也告诉这两个人啊？沈秋肯定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姜露乙笑嘻嘻说道。

她这样恶劣的笑起来其实蛮好看的，毕竟是个大家闺秀，气质要是放端正了在这些练习生里面绝对没的说，车昔日看着她的笑容恨得咬牙切齿。

“你做了什么啊，昔日？”李叹终于还是被吸引了注意力。

“没做什么，这个姜露乙就是想挑拨离间。”

“别没大没小的，露乙是你的前辈呢，而且也比你大。”李叹好像对于她私底下做了什么事情一点也不好奇，重点还放错了。

车昔日倒是安心了，对于她来说，只要李叹能够不知道被稀里糊涂催眠就一切都好，所以眼下虽然吃了亏，也只气哼哼地低头吃东西。

姜露乙入伙成功了，只要能让车昔日闭嘴，善良的李叹和温柔的沈秋接纳她很容易。

其实本来嘛，这些练习生也没有几个能做朋友的，最多就是搭伙，陪伴的关系。

这四个人的小团体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她们几个都是优秀的练习生，比如说有实力，比如说背景好，比如说来头大，比如说长得非常好看。

李叹的一切照旧，相叶雅纪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她也乐得清闲，暑假一开始就请假回家待了几天，接着回来首尔继续她的练习。

李叹不是那种可以起早贪黑的人，但是这段时间受到老师们的很多提点，而且之前金钟铉的话对于她的鼓励不是一点两点，再加上夏日起的越晚外面越热，于是就像往常一样清晨出发。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简单的棕色的短裤，背着一个黄色的书包带着耳机作为热身，走向公司。

李叹以前没有穿过这么短的裤子，她高中时候穿校服也不像其他女生流行的那种穿法，把过膝的裙子穿成超短裙，现在却觉得也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

她也不再戴那种大而老旧的眼睛，低眉顺眼的样子。

她会在出门的时候画个淡妆。

她真的改变了好多。

可能就算没有想过去做改变，没有鼓起勇气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没有遇到她的初恋……也会像如今这样自信又大方吧。

可能李叹注定是这样的人，有那个人，没有那个人，她注定要变成这样耀眼的，乐观的，自信的样子。

说起那次初恋，李叹当然不记得了，应该怎么形容呢。

哀哀欲绝。

愁肠百结。

还是目断魂销？

就算突然让她记起来，她会知道自己曾经抱着那个人的脖子无论如何也不想分开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难过吗。

大野智坐在车里，目不转睛看向低头等绿灯的李叹。

就算低着头，就算不说话，就算不施舍给任何一个人多么冷漠的眼神，她也可以如此耀眼。

所以我才这么思念她吗？

车子在离李叹不远的地方慢慢行驶，大野智的眼睛一眨不眨跟着她，直到因为干涩泛出了泪花，“向井君。”

“嗯？”

“如果一个人长得漂亮，你会直接和她搭讪吗？”

“这个嘛……应该不会吧。”

“要是一个人长得非常漂亮呢？”他就像回忆往事，或者想一个故事一样，慢慢说道，“她的一切都漂亮，而且符合你的喜好，就连她眼镜上的指纹都可以撞进你的心里，她就像是为你而生的一样非常漂亮。”

“那就更不会了吧。”

大野智转头看向他，“为什么？”

向井缓缓说道，“大野先生，爱情的话，没有假设，没有借口，没有那么多的命中注定，您何须再自寻烦恼，折磨自己呢？”

大野智慢慢闭眼，他的嘴唇微微颤抖。

“你说的对，向井君。”

他就像昏暗的剧场里沉默的大提琴，优雅而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