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门徒,周驭生。”姜四用手指着一位鼻若悬胆,眉清目秀的男子。
周驭生礼貌性地向关泽洋点头,关泽洋笑着对姜四说:“哦,你这门徒长得还挺俊!”
姜四哈哈笑了笑:“以后我的事业就交给他了。”
关泽洋是姜四的脚,卖主和买主之间为了保证安全,通常都会通过扮演着中介作用的脚来通货。
关泽洋通过做脚在这条贸易上捞了不少油水。
关泽洋直接切入了正题:“那你这批货来源正不正?”关泽洋看着好几车的货物。
姜四眼珠子转了转,当然肯定地回答了关泽洋想要的答案。
“价钱……”关泽洋淡淡地说出这两个字,看着姜四的反应。
“老样子怎么样?咱俩合作那么久,义薄云天的兄弟!我有肉你就有汤。”姜四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完这笔,我就要收手了,赚的钱再多也得有命来享受啊。人老了就该收手享受了。”姜四接着说,“接下来就交给我这小兄弟来赚赚钞票。”姜四又拍了拍周驭生的肩膀。
周驭生看着姜四,面无表情没有开口。
姜四对着关泽洋笑了笑:“别介意啊,我这小兄弟就是不爱笑,年轻人嘛,沉稳点总是好的。”说完豪爽地笑着。
吕伯根据着黄兵给的信息带着王大琴坐着老战友森风的车来到的了白日乌拉苏木的查干淖尔镇。
“森兄,谢谢你啊。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这个老不死还健在啊,哈哈哈。”吕伯一下车就向森风调侃。
森风笑的挤得满脸皱纹:“你还没死,我怎么就敢先走。事办完了记得联系我啊,来我家做做,虽然比不上你们大城市条件,但一定得来坐坐。”
吕伯满脸地柔情,“好的好的。”
吕伯目送着森风的车扬尘而去,内蒙古的公路在高低参差不齐的牧草大地里显得空旷,宛如一条匍匐在地上的蜿蜒巨龙。
吕伯很羡慕森风这样平淡的退伍生活,无风无浪,情意绵长,就像蒙古的长调歌曲一样。
“您可别搁这意境了。”身旁的王大琴一脸恶嫌。
“年轻人啊,等你老了就不会再抱这种心思咯。”吕伯噙着长辈特有的语气教育着王大琴。
王大琴对此不屑一顾,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戴着口罩,挺拔的鼻梁衬着一对美眸忽闪忽闪,睫毛勾着整个世界的生灵。
今天,吕伯这样一个糟老头将要和一个妙龄高中生杀掉姜四。吕伯骨子里怀着一股难耐的激动。退伍后他沾染不少人命。
吕伯二人根据黄兵发来的情报来到了查干湖,这里的草原被称为“大地的绿毯”,湖水甘甜,牛羊肥壮。
姜四和关泽洋在那里架起了蒙古包,四处飘逸的奶香和空气中的草的清香相得益彰,混成一股冲击大脑神经的浓郁气味。
他们架起了几堆碳火在烤烤全羊,姜四满嘴油光啃着烤全羊的精华部位烤羊腿。色美,肉香,外焦,内嫩。
“眼未见其物,香味已扑鼻。”吕伯赞叹着这位蒙古烤全羊师傅的手法精湛,一天没进食的他已经饥肠辘辘。
王大琴对着吕伯说:“速度解决他吧。”
吕伯为难地笑着:“你看看那么多人,他们的手下都有枪,怎么解决?”
吕伯和王大琴得等,让他们狂欢。
古代欧洲双方交战时,进攻方都不会选择在深夜时进攻,因为这个时候人的警惕性最高。他们会选择在黎明时进攻,这个时候人们都在最深沉的梦里。
吕伯和王大琴就准备在这个时候进行暗杀。
“等吧,明天人手就来了。”说话间吕伯已经在牧草丛中铺好了睡觉的毯子。
“喂,醒来。”吕伯推搡着王大琴,王大琴皱着惺忪的大眼,平添了一份惊心动魄的冷艳。
吕伯二人弓着腰在河边的草地中摸索着前进,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初晨洒落着稀疏的阳光。
查干湖边姜四在解手,欢醉一夜的他醒的很早,清爽的风让他格外的清醒。
忽然一声枪响,姜四的心咯嗒了一下。
吕伯眼睛有点不好使没有打中姜四,姜四猛地掏出自己的枪一口气连射,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其他人。
“我去解决后面的。”王大琴说着拿出了一把突击步枪像蒙古包跑去。
凌晨天色微暗子弹打不准,吕伯对着姜四开了第二枪,没有瞄准全凭感觉。
只听姜四哀嚎了一声,吕伯顺势朝刚才的方向又开一枪,然后向姜四所在的方向奔去。
姜四的左臂中了两枪,他用右手捂着伤口,疼痛感让他格外的清醒。忽然听见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想都没想朝着声音来源狂射,将子弹都打完了,才发现倒下的是一匹马,他赶紧拿出另一把枪逃跑。
王大琴来到姜四的营地,惊奇地发现他的手下对于枪声无动于衷。
原来姜四的门徒周驭生命令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他和关泽洋惬意地坐在椅上等着想要的消息。
姜四今日看来必死无疑。
太阳缓缓升起,不知不觉中已经洒满了大地,日出是大自然最短暂最美妙的场景,就像人的青春一样。
吕伯终于追上了姜四,他他算计着他枪里还有四颗子弹。他朝着姜四的背影开了两枪。
姜四顺声倒下并朝吕伯的方向开了三枪。
吕伯左腿猛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抽搐感,身体不支平衡单膝跪在了地上。
姜四露出狡黠地微笑,举起枪要灭杀吕伯,吕伯一个激灵举枪将仅剩的三枚子弹打出,姜四巧妙的避开。
七颗子弹已全部打完。
姜四驾着发狂地笑声:“说,谁派你来的,赵晓辉还是吴天。”
姜四缓步走向跪着的吕伯,一瘸一拐。
姜四趾高气扬地质问吕伯,吕伯噙着自信没有一丝焦虑。姜四见状十分愤怒:“你tmd,没子弹了还这么嚣张?”
说着一脚踹去,吕伯轻哼了一声趴在了地上。
姜四缓缓举起枪口对着吕伯的脑袋。
一声清脆的枪响回响在空旷的草原上,伴着余音。
有人倒下了。
激烈的火拼后留下来的是冗长的沉寂。
周驭生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关泽洋则是拍了拍周驭生的肩膀,脸上挂着爽朗。
查干湖边吕伯艰难地站起,俯视着姜四的尸体。姜四的脸上还挂着死前不可置信的眼神。
那天黄兵给吕伯的最后一颗子弹,姜四到死后也不敢相信吕伯竟然还有一颗子弹。
金黄色的子弹,宛如死神收割了姜四这条人命。
太阳破开了云层打在吕伯脸上。光辉也是金黄色的。
吕伯微仰起头,眯着眼睛瞭望远方的太阳。
一切那么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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