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澈没有说话弯腰拉开了桌子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许多女人的首饰,发簪和布绢。
“这些都是我娘的遗物。”
“你,”
宋书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秦澈看了她一眼,继续说:
“但这个不是。”
秦澈把一条合欢花玉坠递到了宋书锦面前,宋书锦突然睁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会有这条玉坠?”
秦澈平静的看着她满脸惊讶的样子,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说这条玉坠不应该在二哥那吗?”
“你都知道?难道……”
“没错,十年前救你的人是我,把你从七里亭的合欢树下背到安坪的药坊的人也是我。而我二哥不过是受我所托去药坊帮你结了药费。”
“不,怎么会?怎么会呢……”
宋书锦瞳孔放大,整个人开始颤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了,她双手捂住耳朵往后退了好步。
“宋书锦,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救你的人是我,是我。”
秦澈紧逼而上把手放在了她的手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因为从我第一次在码头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宋书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她大喊道:“别说了。”
秦澈没有听她的,继续说道:“染坊倒闭,我不想看你受苦,我跪在大雨里求了我父帅一夜,他才答应让我去提亲。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情是多么高兴吗?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至始至终你给我的就只有冷淡,冷淡。”
秦澈步步紧逼,宋书锦抬起头紧咬着嘴唇,眼神迷离。
“宋书锦,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的心,你好好看看我的心!”
秦澈双手搭在宋书锦的肩上,使劲的摇晃着她的肩膀吼道。
然后一把把她死死的搂在了怀里。宋书锦觉得头很疼很疼,晕了过去。
秦澈抱起她回了西楼,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掩好被角,然后自己独守在一旁。
宋书锦迷迷糊糊中又一次的回到了七里亭,远远看见一个人向她走来,像许慢又像是秦澈。
突然画面一转,又到了新街。她刚从女校里出来,街上到处都是学生在游行,她还未站稳脚就被挤在了游行的队伍里。
人太多左挤右挤宋书锦怀里的书被挤落到了地上,她刚想弯腰去捡又是一波人涌了过来。
离乱中突然一个人拉住了她的手,拉着她一路向右跑,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说不出话,只能跟着那人一路跑,跑到了一个安全的洋楼墙后面,总算是安全了!身后满墙绿油油的爬山虎,她喘着气刚想靠上去时那人拉了她一把。
“后面是爬山虎。”
宋书锦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帅气笔挺,眉宇剑然,穿着一身学生装。
“你的书。”男子和善的把手里的书递给她。
宋书锦接过书,正是自己刚才落在地上的那本《易安词集》。
“谢谢!”
男子笑了笑看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书锦。”
“宋书锦?云中谁寄锦书来!”
宋书锦笑了笑,顺着说了句:“我母亲最喜欢李易安的词。”
“原来如此!”
“对了,还没有请教先生的大名?”
“许慢。”
“许慢?徐徐慢慢的能成什么气候?”
“你错了,是许你一生慢如烟。”
许慢说罢,宋书锦的眼神刚好对上了他温和的一笑。微风吹过,宋书锦的长发飘了起来,她看着许慢,眼神真切!
“快走。”
突然远处的一声枪响,许慢连忙拉着她跑远了。
……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与许慢相识的场景吗?怎么会又一次的出现在脑海里?躺在床上的宋书锦手拽着被角头不停的摇。
“阿锦,你怎么了?”
秦澈连忙起身把盆里的毛巾拧干敷在了宋书锦的脑袋上,紧紧握着她的手,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宋书锦又到了七里亭,她站在油菜花田的一头,另一头的合欢树下远远看去像是有一个人在向她招手。
宋书锦提起裙角走进油菜田走到合欢树下,身上的裙子从粉色变成了浅紫色,树下的人也从许慢变成了秦澈。
突然,一道惊雷劈过。秦澈一把推开了宋书锦,自己却被雷劈了个正着。
宋书锦连忙跑过去抱住了他,这时许慢又出现了。
他拿着枪扳了开关对准秦澈,宋书锦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慢,秦澈刚抬手擦去宋书锦脸上的泪痕想要告诉她什么时,许慢的枪“砰”的一声响了,不偏不倚打中了秦澈的胸膛。
“不要——”
宋书锦一声尖叫从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守在床边的秦澈连忙抱住了她,宋书锦的眼泪从苍白的脸上滑落。
“别怕,有我在!我在这呢!”秦澈拍着她的后背说。
宋书锦抽泣着叫了一声,“牧之”
那一刻她的心里突然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这么多年自己居然一直认错了人,她在心里不禁骂自己说她真傻,她真傻!
宋书锦的眼泪一直在往下流,秦澈紧紧的抱着她。她真傻!这么多年她居然现在才知道这一切,到现在才能体会到他对她的真心。
“阿锦,别怕,我在这呢!”
秦澈像哄孩子一样哄宋书锦躺在了床上,他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温柔的看着她。
“阿锦,你好好休息!我在这呢!”
宋书锦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
“噔噔蹬~噔噔蹬~”
秦澈刚替宋书锦掩好被角,房里便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秦澈看了宋书锦一眼,她已经睡了。于是他便起身去开门,嘎吱一声拉开门,站在门口的人是许慢。
“三少爷,梁师长来了。”
“我知道了。”
在秦澈转身拉门的那一刻,许慢趁其不意向后瞥了一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宋书锦,眼神里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秦澈关上了门,随许慢一起下楼。走到楼下,秦澈吩咐邓妈给宋书锦熬一碗红枣燕窝粥端上去。
“邓妈,你给少奶奶熬一碗红枣燕窝粥送到房间里去。”
“哎,是,少爷,我知道了。”
“嗯。”
许慢看了看邓妈,又看了看秦澈,笑着说:“三少爷对三少奶奶可真是用心啊!”
“许先生客气了,内子体弱要多吃红枣补补气血!”
秦澈淡然一笑走出了屋,许慢紧跟在后面。
“先生,你说梁师长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不瞒三少,近日陈钧赧和西南欧阳广正在开战,汾军大败。我想梁师长此次前来定是受了欧阳广的托请,多半是要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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