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和家里的畜生,玩的特别好,狗啊、猫啊、羊啊都不怕我,我在家的时候,它们饿了就会跑到我身边问我要吃的,每当我出乡间田间小路去散步时,后面总是跟着一群。每次上山,小贝勒总是会跑前跑后的跟着的。有时候割了一篮子洋槐叶,扔到山羊边上,就坐在树荫下看着,猫在墙头上眯着眼打呼噜。两只狗总是要打架玩,追来追去,一大一小,小的是那种长不大的那种类型的,常常跟着大狗联系撕咬,也不真咬,除了吃东西的时候,小贝勒被那个小狗弄烦了,就会真的恼起来了,小贝勒出去跟别的狗抢母狗,总是要打架。上庄大老爷家那只大黑狗有十多年了,我每次经过的时候,都害怕,那时候小,也不知咋回事,大老爷家正好在梁上路边,那是上山的一条必经之路,其他的都是山路,就绕远了,拐进胡同,就看见那黑狗在阴凉的树荫下躺着,再走几步,就已经侧着身子起来,开始呜呜的露出獠牙,开始边叫边往这边慢慢的走着,是慢慢的向你走过来,万物有灵,还是会玩心理战的,当时就吓得腿软了,这时候,绝对是不要转身跑的,因为如果转身跑,会唤起它的野性,真的处理不好,真的就扑上去撕咬了。
这只黑狗非得在我后面乌鲁乌鲁的,仿佛随时就要下口似的,父亲挑着东西的时候,总会帮我挡着,嘴里喊着,有时候狗追着凶了,直接抄起一根粗棍子追在狗后面打。当时记忆尤新,每次经过那个胡同,简直走的心惊胆颤。大奶奶常说
“千阳,你大模大样走就是了”总感觉不自在,就宁愿绕路也不走上庄了,就每次出门上山,自己自然地就走其他路,也不管黑狗是不是躺在胡同里。狗的年龄越大,就越有灵气,大老爷出门、上山、干活、走亲戚。大奶奶去买东西,总是会看到它跟在后面去各家串门,也常常寸步不离。当时我家的”贝勒”拴着的,嗅到黑子的气味就开始疯狂的叫着,拖着链子窜来窜去,想扑上去咬,黑子现在是这里的老大,所以去别人家的领地并不怎么怯场,照样窜进屋子里找骨头吃,该吃吃,该喝喝,而且经常带着两三个跟班的狗。神气极了,气的“贝勒”干瞪眼,我看到“贝勒”栓的情绪低落,我就去和妈妈说
“拴狗做什么”
“没听到前两天,你二奶奶在地里吗,谁家的狗,踩了种的粮食了,说要下老鼠药放地里,拴着它吧”
我还是在家人出去干活的时候,解放了“贝勒”,解绳子的时候“贝勒”就来回乱窜,在院子里跑了几圈,各处闻闻,就吐着舌头跑出去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跑到猪栏里,躲着舔着它的腿,两个大狗牙豁的口子,当时,我还跑出去用卫生纸给它把流血的腿包上,它当时一脸的疲倦,不住的舔伤口,卫生纸一会儿就被它舔没了,没有什么比它的唾液更有治疗效果了。
有一天,我领着它去路上闲逛,当时阳光明媚,很炎热,在路上遇上了大奶奶,当然还有黑子,“贝勒”已经冲上去了,示威了几声,就开始撕咬起来。从水泥路上,咬到草丛里,从草丛里咬到水沟里,“贝勒”的战术上是掐脖子,黑子是掐腿当然脖子不好穿透,但咬腿的话就很容易穿透了。我和大奶奶各喊自家的狗,我当时特别好笑,怕“贝勒”吃亏不停的拿着大石头往黑子身上扔,大奶奶在旁边看着也不说什么。打到到处都喷着血的时候,自然就分开了,还呜呜的,边后退,边舔着自己的伤口。黑狗当时正值壮年,但脖子也出了不少血。“贝勒”也伤的不轻。
之后,“贝勒”和二老爷家的的母狗交配成功,第一窝,很成功,因为二老爷家的母狗属于狼狗的一支,长得很大,再加上我家“贝勒”的基因,所以这一窝长大之后就特别威风,和小老虎一样壮硕,有一只在罗罗爷爷家,罗罗爷爷和大老爷在一个胡同,我家在梁下面。自然,那只狗是黑子看着长大的,所以自然不会去和黑子掐架。第二窝,刚出生没多久,“贝勒”因为乱吃东西,得病死了。我央求父亲把它埋了吧。父亲同意了。就含泪把它葬在庄园的竹林边上。和妈妈去看小狗,找红绳从睡得呼呼的一窝中选了一个尾巴带着白毛,脖子带着白毛的,因为就这只和它爹长得一样。当我回家的时候,妈妈从山上干活回来,怀里跑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吐着小舌头,好奇的望着我。妈妈小心的把它放在我的手上,马上我就用鼻子去碰它的鼻子,我把这小东西放到我的屋里,找了个纸盒,当它的就又给它弄来食物,小狗吃完食物,总有一个奶味。特别好闻。
后来,记得是烙煎饼的时候,回到家,看到“小贝勒”一只眼蒙上了一层东西。病怏怏的,妈妈边烙煎饼边说
“怕是活不多久了”小狗成活都要经历一次劫,度过了就活的很好,度不多去就废了,我因为无知,曾经害死过一只,记忆犹新,刚下完雪,牵着狗去训练,当时刚从姥姥家抱来,长得也不大,因为它不想再雪地里活动,所以完全是一根绳子在拖着它在冰凉的雪地里窜。满身是雪,哆哆嗦嗦的。之后几天就病了,一直躺在柴户桩上晒太阳,也不吃东西了,打个鸡蛋也就舔两口,越来越瘦,我急的给它往嘴里灌鸡蛋,但都从嘴里吐了出来,每每想到它在病怏怏在梁上,朝我颤巍巍摇尾巴的样子,它是很想和我一起玩的,但我却亲手害了它,有一天,中午,在暖洋洋的天空下,它孤独的躺在那里,姿势就很僵硬了,眼睛还巍巍的睁着,我替它抹上了眼睛,流着泪在冻得硬邦邦的土地上,拼命的用撅头刨坑,过了好长时间,终于把它抱着埋在土地了。伤心了好久。
‘’小贝勒‘因为去邻居家找另一只小狗玩,但,大叔家的俩狗也有点病怏怏的时候,“小贝勒”奇迹般的病好了,眼睛也没事了,可能待在一起,病分散了。之后就痊愈了。之后,又抱了一只长不大的小黑狗,常常在锅底的灰里趴着,因为里面暖和,我还跟罗罗说,你看着腿,长大肯定是大狗。之后,怎么也没长成大狗
放假回家的时候,就剩下了“小贝勒”朝我扑来,我当时还在想,那小黑子跑哪玩去了呢,但,我隐约感觉到,我永远不会在看到它朝我奔来扑到我怀里的样子了。我总是在它跳起来的时候,拉着它的前爪,高兴的叫着,转一圈,它不停的舔着我的手,爪子在我身上留下了一朵朵梅花印。然后就呜呜跑去和“小贝勒”调皮去了。然后两狗,一人,在乡间的小路上,落日的余晖下,朝家的方向奔跑了起来。
“小贝勒”是大一号的“贝勒”,唯一的不同是它的耳朵是竖着的,像狼狗一样。前年,回家的时候,还看到风烛残年的黑子,眼睛也不太好了,鼻子有一个很深的疤痕,长牙也断了一截。和大老爷喝酒的时候,大老爷伤感的说
“到时候了,十几多年的狗,相当于六七十岁的人了”之前几年,它就败给“小贝勒”了,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总是被“小贝勒”追着屁股跑。小黑子也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叫着。
年前回校的时候,在我家喝酒的大老爷告诉我,黑子老死了。我当时一阵伤感,生命就是这样无情,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始终跳不过生老病死,都会有离开的那天。
我很高兴,在我童年的时候,有一只在胡同口里追着我耀武扬威的大黑子,还有跟着我和罗罗上雪山追兔子的大小‘’贝勒“”还有那些永远留在你记忆里的东西。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又能看到躺在院子阳光下睡觉的“小贝勒”,小花猫也长大了不少,趴在‘’小贝勒‘’身上,呼呼的睡着,白云一朵一朵的飘来飘去,蝉鸣阵阵,莺歌燕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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