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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烬如霜·冰与火之歌》第十二章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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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这边暂时稳住了,润玉又碰到了新的问题。隐雀刚刚来报,他怀疑先天帝救下了旭凤的一丝魂魄,现在被窝藏在穗禾那里。

“旭凤,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润玉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菀筠得知隐雀欲带人闯进飞鸾殿的消息后,并无一丝慌张。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先前与润玉和隐雀结怨如此之深,他们不对付她是不可能的。她偷偷地藏起了映血扇,坦然地走了出去。

飞鸾殿门口,隐雀带着一队士兵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公主,他们硬要闯进来,我拦也拦不住。”雀灵气喘吁吁道。

菀筠冷然一笑:“隐雀,你现在虽然贵为族长,但是擅闯我飞鸾殿,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隐雀得意洋洋,并不言语。

“是本座!”只见润玉从天兵中穿行而过,他身着银蓝色绣金长袍,举手投足间带着王者的威仪,与从前那个夜神不可同日而语。

“参加陛下。”菀筠有些不甘心地行礼。上一次他们见面,她狠狠地倒打了他一耙,再见面时,他们的位置已然颠倒。

“穗禾公主,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天帝吗?”润玉厉声道。

菀筠不卑不亢:“陛下大权在握,穗禾认与不认有什么区别吗?”

润玉冷笑:“穗禾公主还真是输人不输仗。也罢,若是连你都趋炎附势起来,本座倒是要不习惯了。”

菀筠咬了咬嘴唇,扬声道:“陛下谬赞,不知陛下今日来所谓何事?”

“查查你是否阳奉阴违,行不轨之事!”隐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只见一个天兵从她的卧室中走出:“回陛下,正在此处。”

菀筠看着一旁洋洋自得的雀灵,顿时明白了。这半年她太过投入于拯救旭凤,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已经叛变。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菀筠十分恼恨,却暂时别无他法,只得本能地阻拦道:“谁人诬指,蒙蔽陛下圣听?”

润玉没有理睬她,径直带着天兵往她的卧室走去,她还想再说点什么,被隐雀一把拦住,狠狠地被掴了一掌。

“这一掌,是报你打我入地牢的仇!”他狠声道。

菀筠吃痛地捂着脸庞,这一掌打得极重,连她的耳环都被打落了,原本整齐的头发亦被打得凌乱。她强忍着委屈与愤怒,跟着他们走进了卧室。

一进房间,众人便看见了静谧地躺在床上的旭凤。

“先前只当你骄纵任性,如今看来窝藏重犯、图谋不轨,鸟族也容不得你了!”隐雀得意得眉毛都飞了起来,没想到穗禾自投罗网,都省得他找借口了。

润玉斜眼示意,隐雀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旭凤的身躯。

“不要!”菀筠喊道。

床上的旭凤睁眼惊叫,但是须臾片刻竟化作了一只乌鸦。

“假的?”润玉对着菀筠,眉心似有暗火簇动,“旭凤究竟在哪儿?”

菀筠垂眉,掩住喜色,就如半年前她挫败润玉陷害她的阴谋,这一仗她又胜了。旭凤的魂魄被她好好地放在虞渊,眼前的旭凤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她眸光湿润,似是悲伤:“当日二殿下灰飞烟灭,乃是有目共睹。穗禾就算有心,也无力回天,不过是借一只飞鸟化作二殿下之身,以寄托哀思罢了。若陛下连这幻影都容不得,倒不如直接把我打个元神俱灭算了。只是此事若传出去,不知道丢的是谁的颜面。”

隐雀不免失望,只能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不该存的心思,早早放弃了也好。”

“走。”润玉不屑道,正欲离开,却看见了菀筠的耳朵,她的耳垂洁白无瑕、嫩如羊脂。

菀筠正松了一口气,正打算着一会儿怎么处置雀灵这个叛徒,之听见润玉道:“公主对旭凤还真是痴情,本座还记得一千五百年前,你初登族长之位时就在你们翼渺洲的羽山祖庙立下上神之誓,未来非旭凤不嫁。”

菀筠愣在原地,她根本不知道润玉所说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起这件事,过了半晌才苦笑着回应:“陛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润玉直直地盯着她,神色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定定道:“你是谁?”

菀筠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道白光朝她冲来,打在她脸上。她吃痛地捂着脸,感觉五官都在灼烧。她意识到,这是令人显出原形的法术。

众人眼见着她从穗禾的容貌变成了一张陌生的脸蛋,全都瞠目结舌。

“大胆狂徒,你究竟是何人?真正的穗禾在哪儿?”隐雀指着她大声道。

菀筠的脑子嗡嗡作响,她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暴露了,她到底哪里露馅了?

润玉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女,她的容貌可谓是惊艳绝伦、倾城国色,就算是锦觅和她比也不过是平分秋色。但是她的眼睛却异常的熟悉,他在脑子里飞速地旋转,终于想了起来——三年半以前,洛霖的葬礼上,那个代穗禾送悼词的戴面纱的侍女。润玉变出了赤霄剑,抵着菀筠的脖子:“快说,你是谁?”

菀筠抬起头,目光冷如寒霜、利如刀剑:“你这么聪明,倒是猜啊!”说完就变出映血扇猛地发动了攻击,这一次她不会再坐以待毙。她出手如此之快,以至于润玉和隐雀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反了你了,居然敢偷袭天帝!”隐雀气急败坏。

菀筠毫不畏惧,用灵力催动映血扇,顿时,一片片雪花从扇尖逸出。这雪花看似柔软,实则是六个花瓣皆是尖锐的利刺。雀灵和天兵们根本承受不住这雪花,凡被击中者皆倒地身亡。润玉手执赤霄剑飞速地斩落雪花,但雪花数量太多,还是有几片刮到了他。

“你——”润玉气极,紧握住剑柄,幻化出一阵白色水雾,一下子斩碎了所有雪花,又朝菀筠扑来。这水雾闪着温润的光泽,却寒彻入骨,菀筠急忙也凝出一道冰蓝水波对抗。两波水系灵力冲撞在一起,顿时掀起一股无形飓风,地面都开始颤抖。隐雀连忙也发动法力,与润玉共同对抗她。

“收手吧,你只有一个人。”隐雀大声道。

菀筠并不理会,她可是青龙与凤凰后裔,在墨冰台待了三千七百年的顶级刺客,她怎么能输给他们?不出须臾,润玉和隐雀就落了下风。润玉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灵力并不弱,隐雀亦有四万年修为,竟都不是此女的对手。他奋力一搏,只见银光粼粼的白色应龙从他体内穿行而过,顿时水雾腾起、势不可挡。

哦,显出真身了是吗?你以为就你会这招吗?菀筠冷笑一声,闭上双眼,默默发力,不一会儿,青龙腾空而起。它的瞳孔是妖艳的赤焰色,青色的鳞片上嵌着细细的金丝,比之应龙竟更加高贵威仪。

润玉与隐雀大惊失色——她居然也是真龙?!

青龙一声咆哮,菀筠只觉得体内血气翻腾,汹涌的灵力如怒涛般倾泻而出,又一股水波凝聚而起。两股水波汇成一束,闪烁着无比刺眼的蓝色光辉。白色应龙毫无招架之力,一瞬间就被青龙吞灭。菀筠拼力射出水波,直击对面二人的胸膛。

润玉和隐雀跌倒在地,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菀筠看着他二人,笑容如嗜血般痛快。她很想现在就杀了他们,可是刚刚的搏斗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力量,她现在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尽管没能杀掉他们,但是当着这么多天兵的面重创他们,已经让菀筠十分满足。

看着化作雾气逃离的菀筠,润玉恨之欲狂,他咬着牙齿,狠狠地蹦出一个字:“追!”

剩余的天兵们面面相觑,不敢动弹。那神秘女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他们那么多小兵,还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天帝和鸟族族长两个,他们去追不就是送死吗。

“没听见本座的话吗?快追!”润玉大声道。天兵们吓得一哆嗦,赶紧遵从。

回虞渊的路上,菀筠清理了许多的天兵,但她没有杀了他们,而是重伤了他们之后放了他们一条生路。润玉怎么会不知道,以她的实力处理这些天兵们就像碾死臭虫容易,可他还是派出他们,无非是觉得刚刚被她打败太过丢脸,想让这些目击的天兵都消失。菀筠如何能让他如愿,她偏要让全六界都知道,堂堂天帝和鸟族族长两个人,打不过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弱女子。

一路奔到旭凤的魂魄处,看见深爱的弟弟完好无损,菀筠松了一口气。现在她已经没有穗禾的身份作掩护,当务之急除了找法子复活旭凤,还得为他们找一顶保护伞。菀筠一番思索后想到了一个人——卞城公主鎏英。

回到天界的润玉难以平复心情。怪不得穗禾这几年心智进展得如此飞速,和曾经判若两人,原来竟是被人掉了包。但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呢?想到她与旭凤有三四分相似的容貌和青龙真身,莫非,父帝除了他和旭凤还有别的子嗣?想到太微,润玉不由得一阵懊恼,他祸害了簌离和先花神还不够,居然又冒出来一个私生女,他究竟欠下过多少风流债?润玉正思索着,邝露、太巳和隐雀走了进来。

“有什么线索了吗?”润玉问道。

太巳摇头:“回陛下,那些追上去的天兵都被击落了。只是…他们并未被杀,只是受了伤而已。”

润玉蹙眉,看来他被那个女子打败的消息是瞒不住了。

“你们去查一下,先帝还没有别的子嗣存留于世上。”润玉抿了一口茶吩咐道。

太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邝露奇怪道:“父亲,你莫非知道些什么?”

润玉抬眼:“说来听听。”

太巳犹豫了一会儿道:“陛下,听闻那女子的真身是青龙,而微臣恰好也知道一人是青龙之身。”

“哦,是何人?”

太巳面容苦涩:“是先天帝已故的兄长,上神廉晁。”

一旁的隐雀突然变了脸色,莫非…

润玉心下生了一层疑云,他只考虑了他父帝,却没想到世间还有别的龙。他继续问道:“那你们可曾听闻,本座的这位大伯是否有心仪的女子,或是订立婚约的对象?”

太巳与隐雀对视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说话。

“但说无妨。”润玉道。

太巳低头道:“廉晁当年确有一青梅竹马,两人曾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是何人?”

太巳微微抬眼,小心翼翼道:“此人…乃是当时的鸟族公主,如今的废天后——荼姚。”

“什么?!”此言一出,邝露大惊,“父亲,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子是……废天后和廉晁的女儿?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废天后有私生女啊。”

隐雀思索了一会儿道:“陛下,那个女子的容貌的确和废天后还有火神殿下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和火神,简直如同双生子。”

润玉联想着所有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是荼姚和廉晁的女儿,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一直疑惑,穗禾为什么要拒绝和旭凤成婚,却又劳心劳力地帮着他对付自己,原来她竟是他的同胞姐姐。润玉沉声吩咐道:“隐雀,你去翼渺洲,把曾经伺候过废天后的人全都找出来,一定要审出那女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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