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月将房门关上，轻轻地走到老人跟前，等待着老人开口。
老人并未着急，他不慌不忙地泡了壶茶，然后盯着文秋月看了有一分钟才开口道：”为什么自废灵力？“
”什么？“文秋月略有些吃惊地问道。
”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老人沉声道，”你这样做算什么？无言的反抗？“
”我……“文秋月语塞。
”就为了一个普通人，我们文家的未来就自废灵力？呵呵，真是好笑啊！秋月，你知不知道我们文家一年能救多少人的命？”
文秋月看着老人。
“成百上千！但是你呢？你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敢面对，你难道不愧对文家的列祖列宗吗？”老人的语气越来越激动。
“爷爷，那您告诉我，什么是正，什么是邪？那一家人本可以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只是因为我的介入，我害死了他们一家，我不觉得这就是正义啊！”文秋月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们破坏了天道平衡。”老人语重心长地说。
“那个女孩呢？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死？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斩星辰上有那样的禁咒？”文秋月看着这位头发花白的长者突然感到无比的愤怒。
“这是宿命，驱魔师的宿命。“老人说着踱步到书架前，用手摩挲着书架上那些典籍，缓缓道，”我们驱魔师一脉起于秦朝，至今已有两千两百三十九年的历史，在这两千多年的岁月里驱魔师由一个组织变成了许多分支，这些分支中有以我们文家为首的隐世派，还有一部分是以端木家为首的尘俗派，当然还有一部分散修，本来这三者各自为营，互不影响，但是在明朝时，我们家族的首席弟子应为爱上了当时倭国的寄灵公主而导致世间大乱，战火纷飞，本族族长文弦对此感到无比愤怒，于是亲自将那个首席弟子抓了回来，废其修为，终生囚于云台山。“
”咳咳……“老人咳嗽了两声，接着说，”正因如此，这位族长便在临终前将自己的毕生修为注于本族镇族神器，宝剑斩星辰当中，以此布下禁咒，以后但凡持此剑者，若有半分动摇，剑可代主行天道。“
”所以……“文秋月眼神中满是惊讶。
”是的，至今为止没有人能够破除这一禁制，因此斩星辰的确沾染了许多无辜的人的鲜血。“老人平静地说着，他的目光注视着文秋月，”那时的你还小，我也没想和你讲这么多，认为你心思纯净，定能驾驭得了斩星辰，但没想到……“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成为我们滥杀无辜的借口啊！“文秋月说。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错的是欲望……“老人走到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柄长剑，”斩星辰终归是你的佩剑，还是由你拿着吧。“
”斩星辰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文秋月冷笑着说道。
“拿着吧，你的灵力就在剑中，只要你想取回随时都行。并且我希望你真的成长一些，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有这种痛苦经历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或许你现在还无法相信我，相信这一个家族，但是，真正的驱魔师是不会因此而放下保护他人的责任的，你明白吗？”老人说。
“责任？什么责任？这么多年，你们除了让我除魔，管过我吗？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和我谈责任，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有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啊！”文秋月嘶吼着，面对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主，他毫无畏惧，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来的不满一起爆发出来。
“为了行天道我们可一踏着同伴的尸体走过去。”老人坚定地说。
“包括你儿子？”文秋月问。
“包括我自己。”老人平静地回答。
“我懂了，呵呵，斩星辰就暂时由我保管吧。”文秋月接过斩星辰，转身准备离开。
“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驱魔师并不是为了斩去要摸而生的，他们是为了斩断欲望而生的。”老人拿起茶壶，呷了一口茶水，“还有，明天去见一见徐梦楚，她是我们必须拉拢的人。”
砰的一声响，文秋月重重地将门带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