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试读:
平西侯府。溪月阁。
子衿呆呆地坐在窗前,听着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喜乐,缓缓的关上了窗户,想来整个候府除了她这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侯爷娶妻。
恹恹的躺到了床上,但是闭上眼就能看到外面红的刺眼的杜鹃花,一会儿却变成了满目的猩红,恍惚间,一红衣女子幽幽念到:“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猛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刚才是打了个盹,醒来后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了。
只是四处充斥的喧闹声时时钻进她的耳朵里,提醒着她他在娶妻。
知道他娶妻的消息是在两天前,她问他:“你喜欢她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别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口不对心道:“喜欢。”
她却也轻轻一笑道:“恭喜”。
吱呀。
门轻轻的被人推开了,是云儿。
“姑娘,该用膳了。”
精致的饭菜端了进来,子衿看了却丝毫没有食欲。
“姑娘,你多少吃些吧,这是侯爷特地让人为你准备的。”
子衿摆手,“放那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云儿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缓缓的退了下去。
姑娘对侯爷的情义她都看在眼里,可是不知为什么侯爷却偏偏视而不见,眼下更是还要娶她人为妻,虽说姑娘的出身低了些,可是让姑娘看着他娶妻,也着实是在剜她的心。
一天的喧闹声终于散去,望着空下来的庭院,平西侯迈着踉跄的步子向着后院走去。
平西侯白晏初此时已经三十有三,却迟迟不曾娶妻,三年前,京中好友听说他带了个姑娘回来时,不少人觉得总算看到了点希望,说不定他平西侯要成亲了,可是众人盼了三年,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一个月前,皇上下旨赐婚,要他迎娶左相嫡长女左静姝。
众人都以为他会推辞,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满口答应了。
“侯爷。”
门口的喜娘见到他走来满脸堆笑的一路引他进去,白晏初也依着规矩挑了喜帕,喝了合卺酒。
“你们都下去吧。”白晏初吩咐。
喜娘又说了些吉祥话便退了下去,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两人。
“夫君,让妾身服侍你宽衣吧。”左静姝伸手上前想去脱他的外袍,可是当她的手刚刚触到他的衣领,他却生生的退了两步,左静姝不由得怔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我自己来。”白晏初见到愕然的她又解释道:“我一个人惯了,你不要介意。”
两人无话,默默安歇。
就在他睡意朦胧时,突然门外的一阵嘈杂声扰乱了夜的宁静。
“这位姐姐,快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有急事找侯爷……”急切的哀求声一声声的传了进了他的耳朵里,他的心忽的一紧,这是云儿的声音,莫不是子衿出事了?
左静姝察觉出他的紧张,转头善意的道:“去看看吧,我等你。”
“好。”白晏初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门外果然是云儿,白晏初见到真的是她,一颗心更是悬了起来。
“云儿,大晚上来这有什么事,真是越来越放肆!”白晏初冷声呵斥。
云儿微微一怔,记忆里第一次见到白晏初这样冰冷,继而嗫嚅道:“侯爷,奴婢知道不该来打扰侯爷,可是姑娘她……姑娘她……”
“她……她怎么了?!”一提到子衿,白晏初的心不由得又是一紧,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声音里不自觉的透着焦灼。
“姑娘她……她起了高热,昏迷不醒。”云儿道。
“什么?!长风!快!快去请大夫……”一听到子衿有恙,白晏初刚开始的强装的镇定顿时土崩瓦解,此时脚下生风迫不及待的向着溪月阁走去。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身形猛地一顿。
“侯爷,去吧。”轻而又轻的一句话传来,不知何时左静姝也跟着出来了。
白晏初缓缓回头,感激的看了一眼那迎风而立的女子,又大步走开了。
左静姝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他却去了别的女人的身边!
手不由得紧紧攥起,指甲嵌进肉中而不自知。
姑娘!
关于白晏初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听说他三年前带回来一个女子,百般呵护,可是却始终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可是她不信,三年了,她却只是个姑娘。
白晏初匆匆来到了溪月阁,见到床榻上烧的满脸通红的子衿,一时间心疼得一塌糊涂,三步化作两步走了上去,伸手轻轻一探她的额头,便猛地弹开,好烫。
“大夫人呢?怎么还不来?!”白晏初一改平日的和颜悦色,愠色道。
“侯爷,已经去请了……”云儿小声道,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晏初。
“大夫来了!”
门外不知谁喊了一声,云儿心下一宽,连忙开门。
大夫请了进去,搭了脉,白晏初一直守在跟前,目不转晴的看着他。
良久,大夫才收回诊脉的手。
“大夫,她这是怎么了?”白晏初急切的道。
“回侯爷,姑娘只是染上了风寒,老夫开副药,吃个几天就好了,只是……”大夫说着迟疑了一下。
“只是什么?不妨直言。”白晏初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这风寒易治,只是姑娘有郁结在心,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季大夫常来往于侯府,府上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但他能说的也仅此而已。
“好,我知道了。大夫这边请!”
子衿喝了药,高热果然退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幽幽的醒来。
她隐隐觉得似乎有人正用力的握着她的手,喃喃的说着什么,便没有睁开眼睛,想要听听他到底说些什么。
“子衿,以后要听话,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千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当真吗?”子衿心底道,她缓缓的转过头来,只是对他轻轻一笑,知道他在乎自己就足够了。
“你醒了?”白晏初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柔声道:“饿了吧?我让云儿给你炖了粥。”
云儿连忙将备下的热粥端了上来。
“来,起来喝点粥。”白晏初将子衿轻轻的扶了起来,又端起了粥,一勺一勺的喂她。
子衿吃的很慢,很想时间就停在这个时候。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却也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的喂她吃完。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白晏初将粥碗递到了云儿手里,起身离开了。
子衿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伸手抱住了被子,仿佛粘上了他的味道的被子格外温暖。
喝了两天的药,她终于好些了,可是却再也没有见到白晏初的人。
她开始还默默的安慰自己,他定然是在忙,等他忙完了,就会来看她。
可是一晃三天过去了,始终没有看到他,她顿时有些慌了,那些安慰自己的话,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云儿,侯爷这些日子……都很忙吗?”她不安小心的问着。
云儿缓缓摇头:“奴婢不知道。”
云儿实则是怕她伤心,闲时她听下人议论过,侯爷这几天有时间都在夫人的潇湘苑,看来那位姑娘要伤心了。
“姑娘,快喝药吧,药都凉了。”云儿再次将药端到了她的眼前。
好苦。
不知为什么,看着氤氲的药,心里一阵阵的发苦。
“夫人万福。”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请安的声音。
夫人?就是他几天前娶进门的女人?
握着药盅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气,像是要把它捏碎。
一会儿,一个美妇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夫人万福。”云儿矮身一礼。
左静姝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子衿的身上,像是在等着什么。
子衿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该以什么身份自处?她坐在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左静姝却像看不到她的窘迫一般,就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起身,向自己问安。
“夫人,大夫叮嘱过,姑娘喝了药要好好休息,等姑娘好了,定会去拜会夫人的。姑娘,快把药喝了吧。”云儿见到场面尴尬,连忙上前打圆场。
子衿端起药盅喝药,却听到一个狐疑的声音道:“姑娘?她竟然是姑娘?!”
可是那语气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分明是怀疑她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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