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歌目光在颤动,心中不能平静。
“在!”姜寒点头,肯定答复。“而且就在这风五琴坊之中!老臣这就去为殿下取来。”
姜寒退出房门,洛白歌未回过神,姜寒的话语,信息太多,过于惊人,洛白歌一时难以消化,但如果传言为真,那么复楚之路,将容易千百倍。
“这便是竹简。”洛白歌还在思索,姜寒已将竹简取来,呈向洛白歌。
洛白歌握住竹简,手止不住颤抖,竹简历经岁月,微微发黑,可表面的血迹,依旧鲜红,如同刚滴落其上一般,血迹成线,如同绳索,缠绕着竹简,难以打开。
显然,血迹便是昔日洛天留下的封印,封印之力历经数百载,没有丝毫减弱,足以看出洛天在道上的造诣,达到了何种骇人的地步。
“殿下,您现在便可解开封印。”姜寒激动,有着期待,他谋划二十余载,所为正是这一刻。洛白歌若不回,竹简不启,一切终究是空谈。如今,只要打开竹简,重铸凤梧,楚国复兴,已然不远!
洛白歌点头,平复下心境后,咬破食指,血液滴落!
“嗤嗤。”
接触的刹那,竹简上本凝固的血液,开始消融,侵入到竹简之中。
洛白歌与姜寒皆目露喜色,竹简为真,便佐证了凤梧琴不是传言!
洛白歌摊开竹简,侵入竹简的血液,再次浮现,化为鲜红的字体,讲述的,正是凤梧琴的锻造之法!
洛白歌定睛看去,可读到最后,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淡,最后直接凝滞。
“哐当。”
失神间,竹简从洛白歌手中滑落。
“殿下!”洛白歌的反应,让姜寒诧异,急忙捡起跌落在地的竹简,开始详读。
“筑琴的代价,竟是这般!”洛白歌失神呢喃,有些难以接受!
竹简讲述,若想重铸凤梧,需寻一头异兽,取其精元,以万人命火为源,进行淬炼,方才能够重铸凤梧!而且这万人,必须心甘情愿,献出性命,承受无尽折磨,化为凤梧琴中的冤魂,成为调动阴兵的主帅!
而且筑琴者,必须拥有王室嫡系血脉,承受冤魂中的无尽煞意,方才能够掌握凤梧琴之力,期间,若筑琴者心智稍有动摇,便会琴毁人亡!不过一旦琴成,人琴便为一体,可号令阴兵!
竹简所说,正如姜寒所言,凤梧琴,已沦为大凶之器,虽可救人,却是以命换命,奏琴者,不仅会魂飞魄散,凤梧琴也会因奏琴者身死,彻底沦为废琴!
洛白歌心神恍惚间,姜寒读完竹简,不由沉默,终于明白洛天不愿让凤梧重现世间的缘由,万人命火,化为冤魂,忍受苦痛。除开楚国子民,谁又会心甘情愿?
“姜老,除开凤梧,可还有他法?”
洛白歌知道答案,可还是一问,如今楚国国灭,他不想见到此幕,见自己的子民苦痛地死在自己面前。
“殿下,先王先后可以死,楚国那么多将士可以死,臣等亦可以死!老臣苟活于世,就是希望能看见楚国重建之日,区区性命,老臣不在乎,我楚国的将士男儿,也不会在乎!只要能够重建楚国,无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
姜寒向洛白歌拜去,姜寒看出洛白歌不愿,可复国,乃是大义!
“臣等不愿愧对楚国亡魂,不愿愧对先王先后!若想复国,除开凤梧,再无他法,殿下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姜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此刻只怕洛白歌仁慈,不愿铸造凤梧,如若那般,复国再也无望!
“姜老,我奔袭数日,有些倦了。”洛白歌闭上双眼,他知晓姜寒的深意,也知道复国会血流成河,可是要他亲手去杀害自己的子民,洛白歌难以接受,不愿再谈论下去。
“老臣这就吩咐,为殿下沐浴。”姜寒依旧跪地,没有劝说,他看出洛白歌在挣扎,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一切,不过为楚国,姜寒相信洛白歌会接受,只是这一切,需要时间。
“多谢姜老,外面的曾雨琬,是我朋友,麻烦姜老了。”
洛白歌神情黯淡,有些苍白,拖着脚步,走出了房门,前往沐浴之处,被韩国追杀,九死一生,洛白歌都未感受到如同眼下的疲惫。
……
“殿下的好友,就在隔壁,这是殿下吩咐的药水。”
姜寒将盛满药水的铜盆,放在了珠帘之外,见澡桶中的洛白歌未曾答话,也不多言,将房门掩好后,退出了出去。
药水,是姜寒吩咐的,如今逃出韩国,刺客尽皆身死,易容已经没有必要。
良久后,洛白歌从澡桶中出来,用药水洗净了面容,换上一身洁净的衣物,走出了房门。
洛白歌面色忧愁,静坐在外,等曾雨琬出来。
如今,洛白歌知晓了一切,内心却不觉充实,反显得空荡,一时间不知该去想些什么,他眼下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去见其他的楚国旧人,本能的想见曾雨琬。
因为,唯有与曾雨琬相处,他方才能够将楚国的一切放置一旁,得到短暂的解脱。
甚至在他此刻回想中,与曾雨琬相处的时光,那些打闹,不再闹心,反而觉得欢愉;曾雨琬那些脾气,蛮横,与脆弱一面,尽皆在洛白歌心中浮现,不再觉得曾雨琬时无理取闹,反而有着可爱,洛白歌的嘴角,不禁勾起笑意。
唯有与曾雨琬相处,他方才能够看到自己本真的一面。
“倏。”
房门被推开,曾雨琬穿着青色长裙,裙带勒紧间,显露出身姿,颀长的美腿,一击不堪一握的小蛮腰。秀发还未干,披散在香肩之上,那本来污渍斑斑的俏脸,也因沐浴,浮现出了真容,倾国倾城,其上有着未干的水珠,粉嫩间,有些泛红。
此刻的曾雨琬,如同清晨薄雾中的桃花,甜美可人,美艳到不可方物!
“你是谁!”
曾雨琬一惊,高呼出声,她本还在擦拭脸上的水渍,推开房门,却看到一名男子,正愣愣地望着自己,有些发呆。
“混蛋!混蛋!”曾雨琬惊慌,急忙呼喊洛白歌。
洛白歌晃过神,不由一笑,起身走向曾雨琬,“不用喊了,我就是你口中的混蛋。”
“啊?!”曾雨琬本在退后,可听见此话,却不由愣住,那熟悉的语音,正是洛白歌,可是面容,却显然不同。
曾雨琬起先惊慌,定睛细看之下,却是发现眼前之人与她认识的洛白歌的确有些神似。不过眼下的洛白歌,皮肤白皙,面容俊朗,眉宇间有股英气。
可那眼神,却让曾雨琬确定,眼前的人,正是洛白歌!
一时间,曾雨琬如同发现了宝贝一般,再无惧意,甚至大胆上前,打量起洛白歌,并伸出自己的手,捏了捏洛白歌的面庞。
“你之前易过容?”曾雨琬聪慧,瞬间明白过来,“是比以前好看不少,可是和本小姐比,还是差远了。”曾雨琬评头论足,言语颇为欣喜。
“是吗?”洛白歌情绪得到回转,一笑间,直接拍向曾雨琬屁股。
曾雨琬的笑意戛然而止,看向洛白歌,气急败坏。
“你怎么还这般无赖!”曾雨琬愤愤,真面目的洛白歌,看上去儒雅,知书达理,曾雨琬本以为洛白歌会有所改变,没想到,竟然是一层不变。
“我不一直这样吗?”洛白歌白眼,懒得和曾雨琬争辩。
“我和你拼了!”曾雨琬被气毛,毫无淑女风范,撸起袖子,准备打架。
“这是我的地盘,我还会怕你?”洛白歌无所畏惧,来的路上,他怕曾雨琬耍脾气跑回去,一直忍着,可眼下,洛白歌不怕了。
抬手间,便将曾雨琬的穴位封住,举手再度向曾雨琬屁股打去。
“我错了。”曾雨琬意识到洛白歌不怕自己了,急忙服软,不然以洛白歌禽兽的性格,定然会打下去。
“知错就好,看你以后还敢和我嚣张。”洛白歌挥了挥手掌,示意主权。
见洛白歌停下,曾雨琬松下口气。
“下次记住了!”洛白歌狠狠道。
就在曾雨琬以为洛白歌要为她解开穴道时,洛白歌的手,却再度打向曾雨琬的屁股。
“啪!”
……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