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欧云风快速地颤动着右手,迅速地将四支箭的箭羽一端放入了五指之间的空隙之中,然后用手指紧紧夹住,他的手指极灵活,不断变化着动作,夹紧之后又极快地把五个手指扣在一起拈起了第五支箭。
站于欧云风身边的雪逐早已经目瞪口呆,他看着欧云风五指撵动,搭在弦上之后发出了赞叹之声。
欧云风的脸色极为沉肃,面容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然后他猛吸一口气,喊了一声:“开!”
弓拉满月,五支箭离弦而出,如五道可见的光束。
那边狼王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然后猛然低沉短暂地一啸。随着这一啸,沙丘边上的狼也发出了嗥声,但它们踢踏着脚步,却没有什么动作。我猜测这狼王是在唤其他狼前去帮忙,但狼群却似是不再遵循它的号令了。
箭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箭到中途,五支箭忽地一撞,然后散开了去,速度变化,三前两后,后两支箭大概落后了丈许距离。
眼前得那三支箭到了那沙丘之上时,后两支箭忽地加快了速度,竟在瞬间追了上去。
神乎其技,想不到欧云风竟然有控箭的本事,委实出了我的意料。五箭再次平行,到了那狼王身前不足一丈的距离了。
狼王猛然跃出,一爪拍向了射向它正面的那支箭。意图击开这一箭,然后从这个空挡中钻出逃生,但它低估了欧云风的箭术,那一箭在它的拍击之下坠落,但另四支箭却忽诡异地改了个角度,从左右两边射向了它。
四支箭一支不漏地没入了狼王的身躯之中,那狼王不甘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从喉间发出一声怨毒的嗥叫,在这一声之下,那些不从号令的群狼惧怕地后退了退。
欧云风长舒了一口气,垂下了长弓,神色间显出了几分疲惫。
狼王一死,狼群发出慌乱的嚎叫,然后开始四散奔逃。我回头看向东面鬼骑所在之地,经历了这么许久,鬼骑该把那白狼王给解决了吧?
在东边薄日的苍穹下,二十三鬼骑纵横驰骋,无可阻挡,对他们而言语,对付狼群只是牛刀小试,锋利的狼牙撕不破他们身上的铠甲,他们的鬼刀挥舞出一道道光弧,如涌浪的狼群被撕作了两半,那白狼王端坐于沙丘之上,虎视着在它领地内横行的鬼骑。
终于,白狼王发出一声长啸,千狼群啸,然后狼群开始有秩序地退去,鬼骑离齐齐射箭,箭雨朝白狼王飞去,却被边上扑出的狼给抵住,白狼王毫发无伤,而那些为它挡箭的狼则无力地倒下。
只是片刻的工夫,狼群如潮水般退了个干干净净,白狼王朝众鬼骑看了几眼,然后亦跟着退走了。
终于结束了,我心底的大石这才放了下来,取回怜影剑,剑上的煞气犹盛,我闭目冥想,再次付出了许多精神,方才使得这剑复归于平静。回到队中,清点人数。这一番苦战,我军死七人,且大多数人身上带伤,众人都接近虚脱的境地,忙下令就地休整。
休整了整一上午,才又开始了前行,没有了骆驼代步,我们只得靠步行,而众鬼骑的马未伤,每人都骑在马上显得颇为张扬,有战士不满地朝他们那边吐口水。虽然现在已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但源自于对敌时的仇恨还没消失。
这样足足走了三天,在一片苍茫的黄沙之中,我们来到了长风古城,正是黄昏时候,伴随着苍凉的落日,入目所见,是一座废墟。
沙石已将这座古城的大部分给掩埋了,只有露在地面的断壁残垣,风无止境地吹着,这片地方异常地荒凉。千余年前的长风古城是草原上最繁华的地方,那时这里曾出现盛极一时的繁华景象。
盛世已经没落,不管是大洪王朝,云岚王朝,都成了风中的故事,离现在最近的强盛一时的岚云笙也有三百年的时光了,多少妻子离散,多少国破家亡?
我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对此荒凉,我不禁想起枫叶城。历史长河中,枫叶城不会被人记住,除非我能回去到那里。
正自感叹间,我忽感觉到有一双眼正看向我,略有诧异地转过头,对上了小月那带着几许温柔的眼神,我朝她微微一笑,她脸一红别开了头去。
左护秋招呼着疲惫的战士在废墟的深处,一个避风的地方休息,残余的几个帐篷被搭起,虽不能完全阻挡风沙,但也只能将就了。
事实上,战士的疲惫很大程度来自于缺少食物和水,失去了骆驼的我们不得不再三精简食物和水的发放,谁也不知道走出这翰漠海需要多久,行进的速度已经减慢了许多,我们得为此做出考虑。
安排了警戒,众战士歇下之后,留下左护秋指挥队伍,我们一行人准备出发去寻找长风地下宫殿的入口。骆无情拿出了一张地图不停地看着,时不时地用手指在上边比来比去,最后他抬起头看向我们,道:“出发吧!”
沿着坍圮的墙壁,骆无情和木丹汗走最前边,然后是阿木和欧云风,再之后是连吴语在内的七名鬼骑,再之后就是终无弃阿穆他们,我跟在众人之后正准备起身,却忽听到一声清脆而带着冷意的声音,“你忘记我了!”
转头看去,却见白挽云一脸怒容地站在不远处,她腰系一柄弯刀,更添了英姿飒爽之气。
见此模样,我不由微微笑了起来,这倒不出我的意料,原本白挽云就有着不输男子的气概,除了雪逐外,一路来少有人和她说话,只怕憋得她够跄。
我转身就走,故意队她不予理会。
“喂,姓顾的,我跟你说话呢!”白挽云快步跟了上来,语气中的恼怒愈浓。
“如果你不怕危险,尽管跟来,不过,我们可没能力保护于你。”我头也不会地说道。
“哼,谁要你们保护,倒是你,别以为有一把神器就了不得了。”白挽云以为说这样的话就能刺中我,我哂笑一声,不再理他。
一路曲曲折折,绕过了许多被风侵蚀得千疮百孔的断墙,骆无情终于在一处境风沙较小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一眼看去,却见前边是四道矮垣围成的一间方不足五尺的空间,里边的沙子已经和矮垣一般高了,如果没猜错,这里在以前应该是密室之类的所在。
“就是这了!”骆无情又看了看地图,转头朝我道。
“里边全是沙子,通入地下宫殿的入口就在这吗?”我问道。
骆无情点了点头,道:“你们看着!”说罢他俯下身手没入了沙中,摸寻了半晌之后他大声道:“就这了,谁力气大的来给将这盖住入口的石板给拉开?”
“我来吧!”阿木应声而出,他将手插入骆无情的手所放的沙下,似是捉住了什么东西,然后转头看向了我们。
我们几人都退出了这狭小空间后,阿木发一声大吼,猛一用力,全身肌肉骤然收缩,额头青筋暴现,随着他的发力,我听到了他脚下发出了巨石移动之声。
深呼吸了几口,阿木双腿张开,使得自己不再立于要移动的石板之上,再次发力,然后在沙子流泻之中,一块石板被缓缓提起,那石板三尺见方,为淡青色,厚足有尺许,一眼看去,重应在千斤左右。
阿木脸上肌肉有些扭曲,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吼,然后猛一扭身,腰上发力,那石板被他牛身甩出,“轰!”的一声巨响,石板落在了几丈开外,砸得地上一阵晃动。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