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他们应该到了。”安吉扯下一块妖红用来装饰屋子的帷布,把身上的血迹大概地擦了一遍才套上外衣出门而去。
果然科和密斯韩特正在富豪的大厅转来转去,不时向四处张望。安吉才刚进入大厅就被密斯韩特发现。跑上来对着安吉胸口就是一拳。
“小子,我们头发都等白了现在才出来。是被那个姑娘缠住了?”
安吉嘿嘿地笑笑抓着脑袋正要说话却发现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由好奇地问道:“怎么啦?我脸上长花了?”还特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科语出惊人地说道:“你身上有血腥。”
安吉不由在心里暗暗佩服科的敏锐,就是和旁边这位头大无脑的家伙不一样。在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洒了一些妖红的花粉在身上,没想到还是被他发觉了。
“血?”密斯韩特惊异地看着安吉转了一圈。一咋一呼地叫道:“你小子不厚道,找了一个雏儿开胃。老实交代,是不是那个唱歌的姐姐?”
安吉搬开卡在脖子上的手小声地说道:“上去再说,上去再说。”说完领先带路。
到了妖红的房门口,安吉把门打开一条缝隙,把二人退了进去,自己也闪了近屋,又迅速把门关上。
密斯韩特摇着头不满地说道:“找个乐子,有必要做的这么神秘吗?”
科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味道。
同时密斯韩特也发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浓厚得快令人窒息。科很快就发现了桌子侧面的一切。望着那四溢的血液和断臂密斯韩特疑惑地问:“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科毫不犹豫地给了安吉一耳光:“连孕妇也不放过?”
安吉看着妖红大腿根流出的一团团的乌黑的血块发呆。太突然了,今晚有好多的事情并不在自己原来的计划中。
对妖红的强暴、流产、死亡,包括刀子,安吉也没有想过要杀他。在所有计划中只有刀子的左手才是安吉的目的,他其实也只想要刀子的左手。
安吉颤抖地摇摇头,把目光手回来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
“不用解释了,你现在给我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见到这样没人性的朋友。”科冷酷无情地说道。
安吉从来没有想到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心中,科一直是那种没有一点主见的人。他们叫科一起喝酒,科就老实地去。他叫科陪他练刀,科也没一点的不情愿。只要是大家提出的意见,没有一样,科是反对的。
而现在科居然用这样的态度对他。这让安吉不能接受:“我没人性?我没人性!把你的懦弱收起来吧。我不要你的意见,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需要你同意?
安吉没想到自己辛苦几日,不眠不休最后得到的却是这么无情的话语,一把抓起密斯韩特光秃秃的左臂说道:“我不像有的人,兄弟手断了,居然连点愧疚感都没有,难道他手就应该断?”
密斯韩特在一边拉着安吉说道:“你应该先….”
安吉不等他说完连忙打开他的手退了几步说道:“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难道连你也认为我做得不对?你忘记了你那只手是为什么断的?”
科指着失去的妖红说道:“那她呢?她就应该?还有那个连这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都不曾见过的孩子就应该?”
“像这样的女人也生不出…”
“啪”科没等安吉说完又给过去一耳光。
安吉摸摸自己的左脸恨恨地把屋子里桌椅全部摔了个粉碎,目光在科脸上停留了一段时间。才砸开窗户,直接窜了出去。空气中只留下他那哼哼的冷笑声。
密斯韩特跑到窗前叫了安吉几声,也没得到回应,只能看着安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跑开了。只好又转身回来冲科说道:“他虽然在方式上有点过火,但是本意也不坏,用不着这样吧?”
科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指着地上那只被切得像层层叠叠怒放得鲜花一样的手臂说道:“第一次大规模的冲杀中安吉见到血就呕吐到现在这种手法,你不觉得我们这位兄弟表现出来的,对血的浓厚兴趣有些异常吗?前后还不到两个月。”
密斯韩特摇摇脑袋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不懂?”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一定有人见到我们进来。先离开再说。”说完轻飘飘地穿窗而出。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晚风,安吉却只能感受到如刀般的锐利。他不能了解为什么科会这样对他?密斯韩特尽管没说什么,但是安吉还是从他的支吾中看出来,他也不是很赞同安吉的做法。
“啪…”把手中的空空的酒壶摔个粉碎。
“店家,再拿一壶酒来。”安吉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这样说话了。
酒楼的一个伙计上来说道:“大哥,是不是先把….”边说边做了一个付钱的手势。
安吉甩了对方一个耳光,嚣张地说道:“老子像是没钱的吗?”把血迹斑斑的钱袋扔在桌面上叫道”拿酒来。”
那伙计唯唯诺诺地点头那来了一壶酒。安吉从钱袋里掏出几个金币扔过去,抱起酒壶酒走:“妈的,喝酒都不让人痛快。”
安吉只觉得胃里难受,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喉咙一般。弓着腰,结果又什么也吐不出来。
安吉对着壶口又是一口,才蹒跚着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竟然转到若绮这里来了。若绮就是那个像夜晚里绽放如百合的女孩。她老远就看见了踉踉跄跄的安吉,连忙放下手中的弦琴,跑过去扶安吉在墙根像倚着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就开始唱歌。
安吉觉得胸中闷的慌,左右瞧瞧,扔下酒壶扶着墙根在起来想找个地方痛快一下。那知道没走两步背后的琴声嘎然而止。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至少对安吉来说是非常奇怪的。尽管安吉有点醉了,但是不表明就没思想、没意识了。
就安吉知道对方从来没在中途停止过歌唱。安吉缓缓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若绮。
“你从来没听完过完整的曲子。听完在走行不?”若绮以为安吉又要离开。
安吉觉得口里发干,歪歪斜斜地拣起酒壶说道:“没事,明天在来听下半段。”
“明天?明天我就要离开了,到南方去。”若绮悠悠地说道。那语气如同随波漂流的树叶,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安吉拣了几下,但始终没拣起地上的酒壶来,干脆坐回地上问道:“南方?为什么?”
“已经入冬好久了,再不能呆下去了。我们就是天南海北的侯鸟,不停的迁徙。那里暖和就到那里去。”
安吉想想从怀中掏出钱袋递了上去。上面还带着一点点血腥的味道,这还是从刀子身上得来的,具体有多少,安吉也不清楚。
若绮连忙拒绝:“不行,我不能…”
“妈的,叫你收下就收下,说那么多干什么?如果你不嫌上面得血腥的话。”安吉大骂一声又轻言细语地说道。
若绮惊诧地说道:“你流血了?让我看看。”
看着她满脸的焦急,安吉开怀的笑了,毕竟在这个城市,还是有人关心着自己:“没有,是别人的血。”
若绮回复先前的神态说道:“让我把这首歌唱完再走吧。”说完也不等安吉回答,立刻拨动琴弦。
“…
等待!用奇异的力量支撑,
无论你成为落魄的
乞丐;
还是血染铁衣的
骑士;
这里有我虔诚的思念。
希望生命的泉水能与你汇合,
交给你一半――我的心,
必有熟知的欢欣。
和谐、炽热的激情,
就会流出我的双唇。
全大陆也会明晓你们
――彼此知心!”
安吉静静地听着,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听过若绮唱歌,以前来听主要是在若绮身上找到那么一丝蒂莉眉儿的感觉。一种只属于蒂莉眉儿的婉情!
他认为是蒂莉眉儿的化身在他身边陪伴他,所以他总是固执地认为若绮就是蒂莉眉儿。如今在半醉半醒中听得如此温情的歌声如春雨一样滋润着他心中快要干枯的心泉。
唯一伴他坚守阵地的是当初为蒂莉眉儿写的一首诗句:
这样的夜你懂吗?/思念在雨中起航;/驶向相思河畔的您,/留给我的是叹息长长。/那一阵阵初秋的凉风和着细雨,/飘湿河畔赤足的我,的心;/我独自凭栏沉思,/诉不尽相思泪、道不完离别情。/深深的黑夜、依依的背影。/迷惘!迷惘!/不知来去何方?/追忆你那美丽的笑容,/像丁香花英英的露爽/…”
就是因为这首诗,曾经还以为自己有吟游诗人的天赋;就因为这首诗,被黑哥他们当着笑料说了好久;就因为这首诗,被蒂莉眉儿骂着傻子…
安吉觉得知己写得相当不错,但是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收回思绪,安吉觉得应该给若绮赠送一点什么,找来找去身上连一根柴禾都没有,干脆闭上眼睛,念起那个已经生涩的咒语。
这还是以前刚接触自然魔法的地三个年头,导师给他们传授的小技巧。
在刺耳的咒语中,无数的天蓝色的光粒在空气中向安吉手心涌来,充满奇幻的光芒,映在安吉的脸庞,若绮掏出手绢,接着蓝光轻轻地拭去安吉脸上的酒渍。
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蓝晶晶的光粒在夜幕下,闪射出魅力无比的光芒,令若绮人情不自禁靠了上前,在绚丽的光芒中,若绮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从来没有过的甜蜜。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