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将司马楚楚从马上扶下。
司马楚楚一箭正中后心,幸好此箭已是强弩之末,不然就要了她的小命。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司马楚楚的头上滚下,美丽的脸庞也煞白。
项梁为难道:“司马姑娘?”
司马楚楚点点头,咬牙道:“我们是江湖儿女,不在乎那些!”
项梁道:“好!那在下得罪了!”
项梁一用力拔出了箭头,司马楚楚“啊!”了一声晕了过去。
项梁又帮他擦洗伤口,忙了好一会。
又累又困,带着他们找了个地方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项梁终于醒了。
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双明媚的眸子在注视着他。
项梁道:“你醒了,伤好了些没有?”
司马楚楚脸一红,道:“好多了,谢谢你!”
项梁脸也一红,道:“羽儿呢?”
司马楚楚道:“小家伙还在睡呢!真乖!”
项梁站起来,想起大哥项勇,心下难受。
司马楚楚默默的看着他。
半响道:“你大哥在天之灵看道羽儿很好,他会很安慰的!”
项梁点点头。
司马楚楚道:“我们那里有回来的楚兵,他们讲起王翦与项老将军之战,真是惊天地而泣鬼神。”
项梁也无限向往,道:“是的!他们不愧为一代英雄。”
“第一招爹挡住了王老将军的‘随意戟’,两人相持。”
“第二次爹夹住王老将军的佩剑,其实是王老将军占上风,而后王老将军撤剑后,又是爹占了上风。”
“第三第四次无话可说,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没占到便宜。”
司马楚楚道:“那一站已经流传到各地,所有的武士都无限向往。”
“在七国中,现在屈原屈大夫和项老将军的威望最大。因为屈原现在开始每年端午都要吃粽子纪念他。而项老将军的号召力更大,有很多流传他老人家还在,就右人在利用她老人家的影响力招兵买马呢!”
项梁道:“屈大夫看得更远,他知道秦多行不义必然会亡,他说我们楚国必将新兴起来。”
司马楚楚道:“项大哥,我饿了!”
项梁道:“我这还有干粮,我们吃饭。”
项羽在蹒跚的走步。
项梁和司马楚楚在一边看着。
项羽摔在地上,使劲的爬啊爬,就是爬不起来。
司马楚楚不忍,想要过去。
项梁拦住她,道:“让他自己起来。”
司马楚楚道:“他还小。”
项梁道:“让他自己来。”
项羽爬不起来,“哇哇”的大哭起来。
司马楚楚又要过去。
项梁叹了一口气,道:“不要过去,谁让他生在项家呢?”
“项家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为战争准备的,学走路只是他们吃苦的第一步。”
#####################一晃几天过去了,司马楚楚的伤已经痊愈了。
司马楚楚打了一些野味,做好了过去叫项梁吃饭。
远远就看见项梁坐在地上,项羽坐在对面。
项梁用树枝一笔一画的在地上写字,一边写,一边说:“这是‘楚’字”
“这是‘项’字”,“你姓项,字羽,叫项羽。”
项羽跟着念,看到司马楚楚来了,道:“小姨!”
项梁气道:“混小子!教你多少次的楚项都记不住,她教你一遍‘小姨’你就记住了。”
司马楚楚忍住笑,道:“吃饭了!”
项梁道:“好!小子,再问你问题,答不上不许吃饭。”
“我们的祖国是什么?”
“楚国!”
“你姓什么?”
“项!”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项燕!”
“屈原是谁?”
“我们楚国大夫!”
……
司马楚楚看着他们,不禁有些发呆。
她跟师傅学艺十二年,一向住在大山里。
大山的寂静,安详,都让她无限热爱。
春华秋实,夏爽冬暖,都深深的埋藏在她的记忆力。
她常认为自己就是山的女儿。
要是和相爱的人在远离世俗社会的深山里生活,那是怎样的惬意呀!
我们可以在春天播种希望,在夏天躲避酷暑,在秋天收获硕果,在冬天观赏飞雪。
再有几个孩子,整天叽叽喳喳的。
这可能就是神仙般的生活了。
项梁,司马楚楚带着项羽风雨兼程来到了萧县。
秦一统六国已经年,国家元气大伤,战乱初平,集镇渐渐显示出一点繁荣的气息。
项梁,司马楚楚走在县城大街,两旁的店铺生意也不错。
大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络绎不绝。
街上买小吃的,买菜的,买工艺品的,算命的,看相的,买卖声不绝。
项梁好久没见到这么热闹的街市,显得很高兴。
司马楚楚也很兴奋,张罗着给项羽买了包子,糖果什么的。就兴致勃勃的拉着项梁盯着工艺品看,项梁也饶有兴趣的听她无边无际的说着,不时的给她买上一些物品。
一个相面的吸引的项梁的注意力,项梁估计他三十来岁,十分精廋。白衣飘飘,拿着一根幌子,两撇胡须,显得十分精神。
项梁见他也向自己这边看,对着他微微一笑。
正在这时,一队秦骑兵飞驰而来。
本来热闹非凡的街道顿时尘土飞扬。
小商小贩纷纷退避,街道马上是鸡飞狗跳,男哭女叫,乱成一团。
一些动作慢的小贩已经滚的满地都是。
相面人旁边的一个卖梨的老人被人挤到街心,眼看就要丧命到骑兵的马蹄之下。
项梁不禁叫了一声,“小心!”,但眼看救之不及。
相面人放下幌子,拼命的将老人拉了回来。
项梁松了一口气,连忙帮老人将散落的梨捡了回来。
老人对两人称谢不已。
两人连忙还礼。
相面人看着项梁,脸上露出惊异不已的表情。
项梁拱手道:“这位仁兄幸会!”
相面人连忙还礼,道:“幸会!”
相面人又看了项梁一会,道:“这位兄台印堂发亮,身材魁伟,将来必成大业。”
项梁微微一笑,道:“岂敢岂敢!不瞒仁兄,在下四处流浪,将来不敢想象!”
相面人也微微一笑,道:“冥冥中皆有主宰。姜太公钓鱼之时,谁能知道他的将来,恐怕他自己也不敢想象吧。”
项梁一笑无语。
相面人道:“在下刚才匆匆一瞥,就知道兄台非常人。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项梁道:“在下项梁。”
又指着司马楚楚道:“这位是司马楚楚姑娘!”
相面人道:“幸会!”
项梁又指着项羽道:“在下之侄儿项羽。”
相面人道:“在下召平!”
项梁道:“原来是召兄,幸会!”
召平道:“此地人多口杂,能否借一步说话。”
项梁道:“有何不可!”
项梁,召平他们找了一家安静的酒馆,叫上一些酒菜。相互敬了一次酒。
召平拱手道:“原来项家三公子项梁,在下失敬!”
项梁道:“不敢!”
召平道:“人道,项家三公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乃儒将风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项梁道:“过奖过奖!”
召平道:“项公子欲作如何打算?”
项梁道:“暂时没有其他的打算,先找个地方暂住起来,再找家人!”
召平点点头,道:“项公子乃非常人。现在关键是要沉下心来,只是大秦气数将尽,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
项梁道:“此话怎讲?”
召平微微一笑,道:“大秦气势如虹,吞并六国,一统天下。赢政更是豪情万丈,号令天下,尊号始皇。”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危机已经潜伏在大秦周围。”
项梁,司马楚楚都感兴趣的看着他。
召平干咳两声,道:“赢政其实是吕不韦和赵姬的私生子。吕不韦费尽心机让赢政当了秦王,而赢政却逼死吕不韦和赵姬,此乃有乖人伦。此为一不吉。”
“统一六国的战争残酷血腥,老百姓受尽苦难。此为二不吉。”
“统一后,本该休养生息,但赢政一修长城,奴使百姓几百万,二修阿房宫,奴役百姓又是好几百万。此为三不吉。”
“废掉太子扶苏,扶苏宽仁爱民,而胡亥碌碌无为。此为四不吉。”
“宠信宦人赵高。此为五不吉。”
司马楚楚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召平道:“四个字:‘静待时机’。”
“现在六国人民多民愤。而六国中,有身世有名望的贵族多隐身士林中,日久必成祸。如果有事端,这些人登高一呼,乱事即成。”
“而六国中,楚最为无辜,因秦楚一向和好。”
“秦灭楚,而楚国老百姓思故国。故楚最能成事。”
“俗语说得好:‘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盖因楚国大,人才多,且不说名将吴起,伍子胥。近文有屈原屈大夫,武有项燕项将军,皆不世之才。”
“一旦时机一到,利用他们的声誉,在楚地就能一呼百应。”
项梁拱手道:“先生非常人。”
召平道:“过奖过奖!”
项梁再拱手道:“不知我们在静待之时,需要做什么准备?”
召平道:“暗中培养势力,公子现人在江湖,可以在江湖上培养一股势力,以供后用。还有就是收买民心,此最为重要。还要暗中培养一些眼线,以供获取情报之用。”
项梁离席行礼道:“先生一席话,让在下茅塞顿开。”
召平连忙还礼。
项梁道:“先生非常人,项梁若得先生助,复楚大业何患无成?”
召平道:“过奖过奖!”
“公子可以自己在江湖上培养一些实力。在下继续云游四海,尽量多交接一些朋友,同时,各地的风土人情也要多了解,还有各地情报也可以收集一些。”
“留在公子身边反而用处不大。”
项梁道:“那我们何时在见面?”
召平道:“我会时常来公子这里通报情况的,可能一年一次。”
项梁道:“那我找到定居地方,如何通知先生?”
召平道:“不用!我自会探访。”
“公子要早作准备,我估计,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天下必要大乱。到时候,我们应该都准备好了,随时进行大计。”
项梁道:“谨尊先生吩咐!”
召平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代有才人出。”
“不知十年后的英雄是谁了,也该轮到吾辈了吧?”
两人再饮了些酒。
召平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公子,青山不老,后会有期。”
“在下就此别过!”
项梁道:“先生请慢!请再留几日,在下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先生呢。”
召平“哈哈”笑道:“大则按我们刚才商量的计划行事,小则需要公子自己琢磨。”
“公子非常人,告辞!”
一轮圆月当空而挂。
洁白的月光,四周都沐浴在淡淡的青辉里。
小镇静极了。
四周的蛙声,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
微风抚面。
项梁站在院子里,几时能有这样的惬意?
司马楚楚当舞院中,雪白的羽衣,随风轻舞。
月色下来,淡淡的。
项梁就象对着一个朦胧的梦。
随着舞步,司马楚楚轻唱。
“寂寞月宫,嫦娥应有悔,仙人虽好,怎比鸳鸯,双宿双飞……”
项梁看着司马楚楚,几步的距离,他却感到自己在人间,司马楚楚在天上一样,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司马楚楚只配月宫里有,她的美丽,他的妩媚,一切都看望不可得。
司马楚楚踏着舞步,象一个梦一样来到项梁身边。
突然一个踉跄,象是要摔倒。
项梁连忙扶住他。
司马楚楚乘机倒在他怀里。
两双眼睛纠缠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
项梁的嘴慢慢的向司马楚楚靠近。
司马楚楚闭上了眼睛。
项梁道:“不可以!”
司马楚楚挣开眼睛,起身,看着项梁。
项梁很痛苦的样子,道:“不可以,不可以有儿女私情。”
“项梁啊项梁,你背负着国破家亡的深仇,你注定要战斗一生,怎么可以连累他人呢?”
司马楚楚怜惜的看着他,道:“项大哥,你看着我。”
项梁看着她。
司马楚楚道:“责任好比一座山,你一个人怎么扛得起?”
项梁道:“所以我不能连累别人,所有的困难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司马楚楚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不断的奋斗呢?难道说你就认为一定能成功?”
项梁道:“这首先是一种责任。”
“其次是一个目标,一个人生的目标。”
“其实人生下来就是在朝一个目标前进,途中千辛万苦。至于能不能成功,他倒没有考虑。因为他享受的是过程,是在向目标的前进过程中,不断的思考,解决问题,苦中作乐。不断地向目标前进。”
司马楚楚崇拜的看着他。
半响道:“这就对了!”
“一个女人最大的愿望是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
“哪怕他们在一起要经历暴风雨雪,她都不怕,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满足。”
司马楚楚看着项梁,道:“项大哥,你明白我的心吗?”
项梁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道:“我……”
司马楚楚也反握住项梁的手,道:“项大哥,一切都不用说,我明白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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