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杏林府的门前,和凌忻儿一样是来求医的人还真不少,可以和菜市场相比拟,不过和菜市不同的是,这儿虽然人多,但是丝毫没有菜市场那般的喧哗声,这情况让凌忻儿暗觉奇怪:这些难道都是哑巴不成?
“这多的人,如果是老老实实的排队的话,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到那时,胜男姐她们中有人要嗝毕了,那样的话,星灿说不定会将罪怪到我的头上呢!不行,我得想办法抢先进去。”凌忻儿望着排成长长一队的求医队伍自语道。
凌忻儿不顾人群中传出的阵阵异味,捂着鼻子直向着府门处挤去,求医的人虽然都自觉的排好了队,但是人真的太多了,以至于府门已经被堵塞住,凌忻儿到了府门处,就再也挤不进去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呀?早知这样就应该叫星灿他自己来才对。”凌忻儿生着闷气道。
凌忻儿东张西望的到处瞧着,她想瞅准府门有空隙的机会再冲进去,不过,她等了老半天也不见那府门有半点的空隙空出来,想来上天是不让她有发挥的机会吧!
凌忻儿望了望已经西斜的太阳,她在杏林府门口已经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此时她的心中犹如火焚,而且肚子也点饿了。
“不管了,给他们制造点麻顶,让他们都通通散开。”凌忻儿心急得已经顾不得会发生什么后果,甚至触犯众怒,她从人群中首先退了出来,向边上靠了靠,然后张口喊:
“大家快跑啊!帝国军马上就要攻进来了,听说还要屠城。”
凌忻儿的声音一响,人群顿时就乱作了一团,各种声音也随之而起,现在倒是有点像菜市场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帝国军明天才到的吗?”
“快逃啊!我还没活够呢!”
“帝国军怎么会这么残忍啊!”
“啊!你踩到我的脚了!”
“唉!你腿不是残了吗?怎么跑得比我还快!”
……
凌忻儿看着这幕由自己导演出来的闹剧,心里是异常的痛快,不过,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但见她敏捷的从人群的空隙中向着比刚才稍微空了点的府门直挤去。
凌忻儿好不容易摆脱了噩梦,从那道犹如龙门般难跃的府门进了杏林府。进了府门后,里面是一个大厅,中间放着一张大桌子,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坐在桌前为病人们看病,不过,让凌忻儿疑惑的是,在杏林府里面的病人才只有五个,与门外的那么多人比起来,真可谓是天与地的差别,难怪刚才她没有看到有人从府里面逃出去,原本她还以为府里面的人没有听到她的喊话呢!
其实这其中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杏林府的府主曾声明,求医的人需要以五人为一组,进入杏林府中接受他的会诊,而其它的人必须先在门外等候,他发出这个声明的原因,主要是为了不使求医的人将他的府邸弄得一团糟,如果杏林府到处挤满了人,那他即使有再多的佣人,恐怕也忙不过来,如果有人不顾一切地硬闯进来,那他就失去求杏林府主治疗的机会,当然,情况特殊的话就可以例外,毕竟不是所有的病都可以长时间等的。
凌忻儿并不知道杏林府还有这样的规定,她在见到有医师后就忙跑了上去。
“小姐,你怎么能够随便进来呢?这儿已经人满了。”一个求医的中年人拦住凌忻儿说道。
“人满了?这儿不是只有五个人吗?怎么会人满了?”凌忻儿奇怪地道。
“小姐,看来你应该还不知道薛神医的那个声明,那就让我告诉你吧!由于薛神医的医术高明,又受人尊敬,因此到他这儿来看医的实在是太多了,为此薛神医便想出了五人为一组的看病方法,你看我们这儿不是已经有五个人了,小姐你就等下一次吧!”中年人说道。
“你的意思是叫我退出去再等,这怎么可能,我已经在门口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不能再等下去了,要知道我家里可是有三个人受了重伤,再等下去,她们肯定有人会完蛋的。”凌忻儿急声道,然后也不管别人的反应如何,她就直接趴在那张大桌子上对那个医师喊道:
“老先生,我家有三个人受了很重的伤,可能快要死掉了,你能不能先跟我去我家看病?”
“小姐,你没看到薛神医在为我们治病吗?”边上有人不满道。
“你们这种轻伤即使是等上一两天也是没关系的,可我那三位姐妹的伤可是拖不得的。”凌忻儿辩道。
“小姐,你的姐妹是哪儿受伤了?而且伤得如此严重?”边上有人好奇的问道。
“这个……她们是在与一个狮族人战斗时受伤的,一个被毁了容,一个可能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另一个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她们都晕迷在床上等我找医师为她们急救呢!”凌忻儿说道。
“哇!真是惨啊!不知你们怎么会惹上兽人的?”边上的人都听得暗惊不已。
“谁知道啊!反正是他们先找上门来的,老先生,你就快点跟我回去的。”凌忻儿对正在专心治病的老医师再一次的发出了请求。
“对啊!薛神医,你应该先去为这位小姐的姐妹治病,我们可以缓一缓的,要是让三位漂亮的姑娘这么香消玉殒就有点太可惜了。”边上有人同情道。
“这位姑娘,不知你家住何处啊?”老医师终于抬起头来向凌忻儿问道。
“在城守府的旁边。”凌忻儿撒谎道,她怕老医师知道是城守府的人受伤不肯去治。
“在那儿啊!路有点远了。”老医师说道。
“爹!不如你让我去吧!”这时从后厅走出了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是舞儿啊!这次你恐怕不行,因为听刚才这位姑娘说的话,情况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还是我自己走一趟吧!你帮我照顾一下这儿就行了。”老医师说道。
“爹!我想跟你一起去,因为人家病人都是女孩子,有些地方你不方便,而且这不是一个可以让我增长见识的机会吗?”舞儿说道。
“那好吧!几位,这次就恕老朽失礼了。”老医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向那五位病人道歉道。
“哪里,神医你可是急病人所急嘛!”那五位病人先后站起从府门出去了。
“舞儿,你将我的药箱拿过来。”老医师整理着出门看病所需的一些必备药物及工具。
在三人出了府门后,一些还未散去的病人纷纷上前向老医师问好。
为了赶时间,凌忻儿在杏林府门前拦下了一辆马车,然后直奔城守府。
在到了城守府门前后,三人下了马车,凌忻儿首先向老医师道歉道:
“老医生,恕我刚才说了谎话,我的姐妹们现在正在城守府的里面,而不是旁边。”
“这位妹妹,这么说,你应该是城守府的人了,可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呢?”舞儿盯着凌忻儿道。
“姐姐,难道城守府里面的人你全认识不成?”凌忻儿一愕道。
“这个当然了,我可是经常来城守府的,不过最近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过了。”舞儿说道。
“舞儿,现在不要再讲废话了,我们先进去再说吧!”老医师说道。
凌忻儿上前敲开了大门。
“哎!神医你来了,这不是舞小姐吗!”开门的守卫向老医师他们问候道,显然对老医师他们很熟。
在郁金香的房间里,千叶星灿在凌忻儿出去后,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她返回,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已经过了老半天了,忻儿她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是迷路了?”千叶星灿在房间来往踱着脚步,而且时不时地往床上瞧一瞧,探视一下三女的情况。
正当他等得不耐烦时,外面响起了凌忻儿的声音:
“老先生,就在前面的那间房间。”
“那儿不是金香的房间吗?难道金香也受伤了?”另一个女声回应道。
随着声音的渐近,凌忻儿领着老医师父女进了房间。
“忻儿,你总算回来了,医师有没有找到啊?”千叶星灿迎了上去。
“喏!这位老先生不就是吗!”凌忻儿指着老医师道。
“老先生,你一定得救救她们啊!”千叶星灿向老医师恳求道。
“你又是谁?一个男人怎么会呆在金香的房间里的?”舞儿向千叶星灿道。
“小姐,请问你认识金香吗?”千叶星灿问道
“这位公子,其实,老朽与城守他是老相识,只是因为他最近的行为太令我气愤了,所以就没有再来城守府。”老医师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老先生,你还是先为她们治病,有些事情咱们等会再详谈。”千叶星灿点头道。
“哎!”老医师走到床边,先将床上的三女打量了一翻,耶律胜男脸上的伤痕不禁让他心惊,凭他高超的医术,也不一定能保证使耶律胜男的脸恢复如初。
老医师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为靠在最外面的迟雯秀把起脉,而千叶星灿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老先生,她的情况如何?”千叶星灿急声问道。
“公子,这位姑娘的脉象相当的不稳,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腹内的五脏也已经有些错位。”老医师皱着眉头道。
“老先生,那要不要紧?”千叶星灿追问道。
“虽然伤的极为严重,但我可以为她开个方子,静疗一段时间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让老朽感到棘手的却是这位姑娘,她的脉象有些气虚,再加上受了什么逼迫,使得她的精神错乱,而且更为严重的就是她脸上的这些伤痕,恐怕以后会留下伤疤。”老医师为耶律胜男诊了脉后说道,不过他并不知道,在耶律胜男的身上也存有很多的伤痕。
接着,老医师为郁金香把了一下脉,然后向千叶星灿说明道:
“金香她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耗神太多,以至于受了刺激后,一时反应不过来,就晕迷了,我为她开个补身体的方子就行了。”
“老先生,你有没有办法能够使胜男她不留下伤疤呢?”千叶星灿问道,对于耶律胜男的毁容,他可是感到万分的悲痛,虽然他以后不会因为她变丑而嫌弃她,但他担心耶律胜男会无法接受自己毁容的事实,毕竟花容是女人最重要的。
“这个嘛!如果要想她能够恢复如初,那就得找到一种叫“石乳玉浆”的液体,然后用它洗脸就能够恢复原状,而且还能够青春永驻,只是这种东西只能可遇,却不能强求,因此得它到的机会几乎是没有。”老医师说道。
“只要是有办法就行,我一定会为她找到“石乳玉浆”的。”千叶星灿肃声道。
老医师从药箱里拿出了纸和笔,写了四个方子,然后递给千叶星灿道:
“公子,你就按这四个方子去抓药,这三个是煎成汁给她们三人分别服用的,而这个是用来擦那位姑娘的伤口用的。”老医师逐个儿为千叶星灿介绍着。
“多谢老先生了,忻儿,你就拿着这四个方子去抓药吧!”千叶星灿向凌忻儿说道。
“星灿,我不想再去了,刚才找医师的时候,我的腿已经跑得痛死了,而且这附近根本就没有药店。”凌忻儿推却道。
“公子,反正老朽现在要回去了,等一会儿我会派舞儿送过来的。”老医师说道。
“老先生,你不要这么快急着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呢!我看这样吧!就让这位小姐陪着忻儿一起去,忻儿,你要是嫌走不动的话,就坐马车去好了。”千叶星灿说道。
“好吧!不过你这次要欠我一个要求才行。”凌忻儿不甘愿地道。
“我答应你就是了。”千叶星灿将凌忻儿给打发走了。
在舞儿和凌忻儿出去后,千叶星灿对老医师说道:
“老先生,你先请坐吧!”
“公子,不知你要跟我讲什么事啊?”老医师问道。
“老先生,我叫叶星灿,因此你叫我星灿就行了,还问未老先生贵姓呢?”千叶星灿道。
“老朽姓薛,名药善,由于懂点医术,别人都称我为薛神医,而刚才那个女子就是我的闺女,名鹤舞。”薛药善说道。
“薛神医,其实我想和你谈的就是关于城守郁寇仲的事,你不是说你与他是老相识吗!而且你与他闹翻的原因肯定是为了你反叛的事,其实你是错怪他了。”千叶星灿说道。
“寇仲他宣布脱离春帝国的事可是千真万确的,老朽又怎么会错怪他呢?只怪老朽瞎了眼,竟会认识这样的人,并还和他作朋友。”薛药善气愤地说道。
“薛神医,事情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你可知道她们是怎么受伤的?”千叶星灿指着床上的三女道。
“那位叫忻儿的姑娘说是受被狮族人伤的。”薛药善说道。
“对,一点都没错,可你知道,兽人为什么会到城守府来伤人?薛神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瞧瞧。”千叶星灿说着站了起来,然后带着满脑子疑惑的薛药善到了书院。
“怎么会这样的?”薛药善看着已经一塌糊涂的书院说道,里面的尸首虽然已经被清离,但地上的那一堆堆血迹却是清晰可见。
“当然是打斗时造成的。”千叶星灿道。
薛药善虽然未能亲眼目睹那战争斗,但眼前的这一切却能说明,那场争斗到底有多少激烈。
“薛神医,其实郁寇仲早在他宣布约马旦城要脱离春帝国时已经被人暗杀了,而后来的那人是个冒牌货。”千叶星灿说道。
“什么?寇仲早死了?”薛药善瞪着眼道。
“哎!这事是我在探查郁寇仲为何要反叛时偶然间发现的,而那个冒牌货也早就被我送入了地狱,但这也使他们对我们实行了报复,这就是兽人为什么会来城守府杀人的原因。”千叶星灿道。
“那你们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探查此事?”薛药善看千叶星灿道。
“我们只是路过约马旦城而已,不过不巧的是,竟让我们遇到了这种事,当初我们也是为了好奇才来城守府看看的,结果让我们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千叶星灿说道。
“这事的确是出乎人的意料,咦!你刚才不是说寇仲已经不在了,而且那个冒牌货也被你杀了,那这几天的通告又是谁发的,难道是你不成?”薛药善问道。
“我可没有那种能力,这事都是郁金香一个人干的,她现在会晕倒我想这应该和她这几天的太过辛劳有关系。”千叶星灿道。
“那接下去怎么办呢?明天帝国军不是要到了,得想个办法让帝国军相信这事才行。”薛药善焦虑道。
“这事我会去办理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千叶星灿道。
“可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中间是因为有人在搞鬼。”薛药善盯着千叶星灿道。
“包在我的身上吧!我自有办法。”千叶星灿神秘的一笑。
“希望你能够办到,我是从小就在这约马旦长大的,所以对它有一股特殊的感情,我不希望它陷入自己国家的战火中。”薛药善叹气道。
两人在书院里转了一圈后,千叶星灿回到了郁金香的房间,而薛药善则去拜访郁夫人了。
凌忻儿和舞儿也在半小时后带着一大堆的药回来了。
千叶星灿吩咐丫环们去将药煎了起来,为了防止她们弄错,凌忻儿和薛鹤舞自愿去厨房监导她们。
等药煎好后,千叶星灿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三女现在都是处在晕迷状态中,根本就不能自行喝药。看着那四碗正在冒着热气的散发出阵阵药味的褐色液体,千叶星灿皱起了眉头。
“星灿,药都快凉了,你想好办法没有。”凌忻儿问道。
“办法是有,就是口对口的一口口喂给她们,但问题是,我看到这四碗药根本就直想吐,忻儿,我看不如就由你来喂她们吧!”千叶星灿苦笑着向凌忻儿道。
“星灿,你别找我,我可是从小就怕吃药的,而且我怎么能够和女人贴嘴呢!”凌忻儿推脱道,然后她找了一个理由,拉着薛鹤舞出去了,留下千叶星灿一个人自己解决问题。
没办法,千叶星灿只得忍受着那呛人的药味,将其一口口的分别将三碗药灌入了三女的嘴中,在三女中,他喂耶律胜男和迟雯秀时,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可郁金香就不同了,她让他有种在偷吻的感觉,有的时候竟让他忘记了正在喂药。
“如果她知道的话,不知会怎么想?”千叶星灿看着郁金香想到。
在将三碗药喂完后,千叶星灿开始为耶律胜男擦起伤口来。他看到自己将药擦在耶律胜男的伤口上时,她明显地抖了抖了身体,看来应该很痛。耶律胜男的每一次颤抖都让他的心犹如刀割,为了减少她所受的痛苦,他尽量将放轻自己的动作。
薛药善在拜访了郁夫人后就准备回去,原本他是想叫薛鹤舞也回去的,但薛鹤舞却表示她要留下来,说这样可以方便检查三女的病情发展状况,不使她们中途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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