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林渡！
片片长帆，座座船影。落落连帐，点点温光……
豪华精秀的‘黑金帐’内，舒适暇暖，灯光如丝绵，轻柔软泻铺洒开来，让人有种恒和平定之感。我静坐在厚厚的毛毯上，聆听耳边所传来的声响。
浪花股股接替涌来，与石壁沙滩摩擦碰撞发出激荡之声，使我不禁联想起早已入夜。心中蒙生感动，随意勾勒出一副恬美柔静的画面：
一镰翘月银闪勾挂天央，倾洒粼粼莹光在壮阔却又绚丽的海面上。咸咸轻风微微荡起，波涛连绵起伏，海浪卷起泛亮的潮水，如片片鱼鳞闪耀，不断扫向大海边岸。
于是，这边的沙滩上，泛着白沫的浪花刚刚抚平细沙，暖暖倾退而去。可远处那里的涌涌巨浪，便又再次掀起，使劲地敲击在峭壁岩石上，撞出一片镜离破碎的水珠，玉闪波光。
“砰……哗……”翻来覆去，由喧闹变为平柔，由震震扰心习惯如天际遥遥所传来的玄音。
……连续不断……
随着声响，无意间，我轻轻抬起手掌。在自己面前的小桌几上缓缓摩擦，感觉轻松放纵，愉快舒心。
心境许久都没有如此得平静过，经历数多天的奔波，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纷乱争绕终于都离自己远去。
精神享受着宁思静盼：“周围如此寂静，天地如此的祥和，精神内没有半点的矛盾，如果生活长久一直是这样的该有多好呢？”
“星弟，你看那轻悬的弯月……垂影入海三千里，银波荡漾，辉光鳞离！是多么美妙的景色。”祝秋阳那阴软温柔的声音这时突然传来，略还夹带着些浓浓的情谊。
很明显他正是在和郑天星言语，二人漫步赏月，此时此景，此人此情，该是如何一种心情呢？
郑天星没有回答，仿佛已溶浸在那美丽的月海相映的环境里。
而祝秋阳随之却兴致大发，举声朗朗吟念：“银波千缕堆海潮，啸声万碎积浪高。月影海色风挽君，栖依恒缘待破晓！”紧接着，又和郑天星窃声低语，笑谈风月。
慢慢的，声音逐渐远去，周围世界又变得静寂安宁起来。
“祝秋阳的行为也过于招摇了吧？与其鬼秘异常的身份根本不符，整个人太风骚流意，太扎人眼目。而那郑天星……”我心中暗想，回忆起从前少量关于二人的事件，却又觉得好笑。
羞语低声间，我不禁轻叹：“两个大男人，什么‘挽君’？什么‘恒缘’？真是有点太不伦不类。”
“嘿，当然不伦不类！”忽然一阵阴沉的低笑在帐外传来：“否则怎符合他‘百花惜珍艳’的作风。在他的看来，恐怕真的用那句‘真心诚信皆有情，单论花色妄有心’来形容了。”
竟然是唐暗，他几时来的我都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放才祝秋阳路经过的情形，他在附近肯定也比比落目。
“什么意思？”我看唐暗掀帐帘弯腰近来，忙起身迎接，但始终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随口问出。
“没什么意思，这都是他自己的句子，在北岛小有名声，我只不过是借过来反形容他一下。不过那时候却真没有料到，他的身份那么复杂，不但是出众的能力者，还牵连在暗邪组织之内。”唐暗略微打量了一下帐内的情形。然后坐在了我的身侧，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你的状态恢复正常了，所以过会儿，大家全会过来开会。明天离开‘津’城，我已以你的身份通知赫连尤，让他安排战士们今夜全部早睡了。”
“这么快？”他的意思明白，但经过一天的短息，我的思绪已有点懒洋洋的，赶不上节骤。
今日过得实在轻松，除了清晨在‘津’城外分别闻得唐暗和祝秋阳口中的紧迫消息，再没有多花心思去考虑那些令人厌恶的事件。陪天博士叙叙旧，又好好补了一次最近缺乏的睡眠，现在我的状态极度安闲起来。
唐暗皱眉不满地轻扫我一眼，然后用嘲讽的口气冷冰冰地说道：“不快，和那些急着寻找我们的家伙比起来算慢了。说不定下一刻，抱着古琴的白风驰，又或者你那华北基地的史迪什么人，就会讨杀上来。”
我顿时张目愕然，看着他无言以对，口中只有重复：“这确实是个问题。”
“嘿，你心情不错？”不知唐暗何来此结论，低沉地对我说：“可更大的问题是北岛，形式现在正朝着有利于我们的趋势发展，但这肯定是暂时的。所以我们只有更快，更稳地把握机会，才能在纷乱的战场上夺有一席之位。”
“你是说如果连兴真是红色区域的人，会给北岛危机形式带来一丝改观？”我不愿意提及那人，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随便的口气问道。
而对于北岛内的事件，我也根本没有太浓厚的兴趣，而对于战争更没有资格评论。不过早上碍于祝秋阳在身边，自己与唐暗之间没来得及交流看法，现在他在提起，我也就顺着说了下去：“对了，你早上在‘津’城外说，什么一切全明白了？”
“你心里很明白，只是不敢面对！”唐暗早了解到过去的事情，盯着我说道：“现在看来，所有一切真的是操纵在红色区域的手里，你想逃也无法逃脱。”
我一阵沉默，心情也急快的开始转恶，那个人的血腥与可怕是自己记忆中永远无法抹掉的一段恐惧。
“如果连兴是他的人，白无尘的身份也差不到哪里去，红色区域正是他嘴里口口声称的主公。这样看来，死亡游戏策划的是他！联系万坚城左右北岛局势的是他！想要控制联邦，设计消灭一切反对势力的人也是他！所有的迷解，岂不是所有局势都很清晰了？那方显亮，还有万坚城，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罢了。”唐暗继续说道，我却在他的话中变得越来越惊骇。
“万坚城目前锋芒所向，但他们却茫然不知，极有可能是在为他人细绣嫁衣。想那红色区域，再加上同样神秘，活过百年的华北选委，利用他们手中掌握的超能人复制技术，一但完整控制了联邦，就根本无人可以媲敌。”唐暗顿了顿说道：“而他们现在也是在争取这个时间，所以一边不断利用万坚城打击北岛内其他势力，一边又派出连兴的银衣众死死拖住其不能过于任由发展。”
我倒吸了口冷气，这些话说来简单，但绝对经过无数大手笔的策划才能一一行通。而且其中关连也绝不止这么简单而已，肯定还有更大的机密阴埋其间，只是我们还没有发觉而已。
红色区域绝对不简单，超人般强悍实力的背后，还隐藏着他那大纵横家，大阴谋者的狡诈嘴脸和那非常手腕。
“那么，他的最终目的是要一统联邦和北岛了？”我犹犹豫豫，心中挣扎起伏，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
“嘿！”唐暗用一副可笑，轻蔑的眼神打量我，“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百年前他一手颠覆王朝为的是什么？牵涉到了如今，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某种所不了解的理由罢了。还有那死亡游戏，它根本是带动红色区域手中整盘棋的一个小点，引乱大家目光，扰乱北岛能力界的形式，还能借机摸清一些组织的实力，然后‘任用者生，妄为者死’。虽然我敢肯定他在死亡游戏中还下了其它更可怕的阴谋，但就目前我们做了解的这几条实现，就让人无法招架了。”
的确如此，仅是这些已把红色区域的可怕之处尽竭表现出来。
“所以我们得和他们赛时间，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握少许的主动。现在的形式很明显，我们不但得应付表面上锋芒毕露的万坚城，又得时刻暗里堤防真正隐藏的敌人。红色区域等人到达一定时间内的强烈猛扑决不会简单，而这全部是时间问题，所以……”祝秋殃养终于回答原来的话题。
我点点头，尽力缓了口气叹道：“现在明白了！可却又有问题，祝秋阳怎么会知道这些？他究竟和黑手令及红色区域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也不知道！而且就连我那混进黑灵的朋友也不知道，不过祝秋阳这个人……嘿……”唐暗窃窃私笑，意会猥瑣。
“他怎么了？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为何常这么说？还有，你那黑灵朋友究竟是谁？”我的心情被唐暗扯动紧张起来，现在突然想把一切事情全搞个清楚。
“不是谁，和你我一样，都是和王朝有关连的人，不过没那么深刻罢了。早年间，他一家曾随我祖父‘天君’闯荡北岛，受过一些恩惠。后又随唐氏经历无数起起浮浮，伴我潜入黑手令，能作为我们最信得过的朋友。”唐暗略费口舌先解释了一翻，而且话语中出现稍有对人的尊敬。
我大概推算出那人的身份，可能和唐暗界于半从半友的身份，而也正是那对方多年来不畏苦难相随的气节，牢牢的感动了唐暗。
这样的感情我很明白，也确实的值得人去尊敬。
“至于那祝秋阳？”唐暗不屑地笑笑，“断袖之风可能联邦你少有所闻，但在北岛……嘿！祝秋阳正是其中的当红者，一手打理出来的‘四季春阁’更是闻名岛内同好者。”
“什么？”不知道如何描述此时自己的心情，这些早该意识到的东西却被自己忽略了。
我哭笑不得，刚提起的紧张心情又被调送起来，不禁重复轻叹：“他竟然好男色？难怪，难怪……”
“哈哈，你难怪什么？”唐暗突然大笑起来。他仿佛对这事很是敏感，刚才还是对北岛形式忧心忧虑，现在却又耻笑含恶地说道：“你不是也好此道吧？怪不得你从未谈起过什么女性！”
“这……”我不知道如何辩解才好，男女感情的事自己还不明白，这些超自然异常生活的现象我更不能理解。不过总懂得人的一切行为全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祝秋阳那句‘真心诚信皆有情，单论花水妄有心’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你不是也没有提过什么女人？”我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说。
唐暗一楞，接着又是一场大笑，却把我尴尬呆悬起来。
过了好久，唐暗才缓缓停下来。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不断拍击我的肩膀说道：“我和你当然不一样，不过你的情况我也理解。就那几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性格，来回转变，就够把你折腾坏了，如果再加上哪个女人，嘿……”
这些话题唐暗从没跟我说过，现在突然谈起，我听着总感觉有些别扭。再到他说这句话，就更难受了。
“是啊，魂魄的变异心态，‘入疯’的无常残暴，只有如今的‘真’我嫩给自己一些安慰。但这样的安慰又是什么呢？目前看来，它只是暂时缓解了我脑神经中的问题，但仍旧一步步带我走向死角。情爱？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属于我这样人该去思考的问题！”可这些只能在心中暗暗压服，对着唐暗，我却是无奈笑笑说道：“女人是可怕！早上说了，也有件事要告诉你，我遇到阴血教的人了！”
“什么？”唐暗惊得站立起来，哪还有片刻前轻狂的模样。
阴血教，它在我们心中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
唐暗紧锁着眉头，一手撰着拳头，另一手紧扣着面前小桌几的横条上。
他好久没有出声，只在沉思，自从我把昨夜遭遇到赛玉妲的情节一五一十告诉他。
“‘阴血圣女’赛玉妲？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唐暗在我的急切注释中，终于坦口气犹疑地说道：“但却相信你的话，也相信她就是阴血教内数一数二的人物，且又得到祝秋阳的证明。不过……”
“不过什么？”我探身谨慎轻问，生怕打搅了他的思路。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中透着莫名的古怪。昨夜，赛玉妲若真的是为你而来，那她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呢？难道也是和他人一样，只是兴趣而已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唐暗深沉的顿一下，意义却讲的非常明白了，“还有祝秋阳，看来他真的是邪暗组织中人，否则他哪里又会马上猜测出赛玉妲的身份。在北岛，平常人有或者普通的能力者，怎么会知道这些？”
“但他的能力并不普通。”我在一旁提醒道。
“哼，是吗？但你知道吗？像风阁，水宫，甚至是万坚城这样的大组织门派，每一动都牵之全身，毫无办法遮拦他人的视线。就好像处在光明日光下的人一样，每一步都会受到别人的关注。别说能力如祝秋阳那样的高手，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物，也有办法了解到。但暗地里的那些呢？北岛新兴的黑手令，及数年没现踪迹的阴血教却完全相反。他们的行动全是在别人看不到的情况下进行的，他们的核心人员也只有少数的人才能接触和认识到。‘道不同，不相与谋’懂吗？所以了解这些人的，只能就是邪暗组织里的某些重要人物，以祝秋阳的能力而言，这个角色绝对与之相配。”唐暗瞪了我一眼解释道。
“那就是说，祝秋阳肯定是黑手令的人了？但在甘水镇时，阴血教的神秘‘原子’曾出言提醒方显亮黑灵的存在，并且建议他们迅速离开。从场面上看，万坚城，阴血教与黑手令仿佛是对立的。可现在祝秋阳的出现，又证明黑手令与红色区域之间存在着某种密切的关系。”我被唐暗的一席话点醒，仔细分析其中的关系，不由使自己一惊。
“从红色区域到阴血教，他们逐个仿佛都有牵连，但却又好似各有目的，他们究竟要如何？还有，祝秋阳究竟是什么人？”我感到心神发梀，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唐暗问道。
“嘿，这你最好去问他本人，我是回答不了你！”唐暗的话呛得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他却继续说道：“其实他的出现，对我们来说算是个突破点，最少现在我们不在像以前茫然失措，找不到借力寻觅之处了。所以，千万不可打草惊蛇，最好就是你我二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想尽一切办法，套出祝秋阳的底细和他所知道的一切。我敢断定……”
我正想不懂，从祝秋阳那鬼诈的人物身上，该如何下手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对付他又岂会像唐暗说的那么简单？突然一阵轻微的谈话声由远及近飘来，接着是赫连兄弟帐外询进请问的声音。
唐暗随即伸出手势打住了话舌，我也连忙起身迎进帐外的人。
赫连尤，赫连青，还有长老者麻叔同时来到。
大家在帐内安坐一团，气氛和谐，赫连兄弟与我之间不断寒喧关怀，没有半点唐暗所说开会的样子。但唐暗也不在意，左盼右顾间一言不发，神情轻松自在，仿佛真的是我有什么计划要安排讲给众人。
而根本上，我一点不了解唐暗会知大家前来的目的。
这样，席间只剩下一个人不自然起来。其实从进门到现在，他的神情就一直不太舒畅。
麻叔，他那紧皱的眉头使之更显苍老，眼中神情忧虑烦燥，仿佛有什么东西极度掉着他的心魂。他两手不断搓动间，看我和赫连兄弟没完没了的交谈，每每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欲望。
终于，他舔舔干薄的嘴唇，露出几颗发黄损坏的牙齿，出口打断赫连兄弟的话，“恕小老儿无礼，请问苍白少爷叫我们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焦虑和疑惑，那溜小的眼睛聚得更紧，两鬓的眉发不觉急速跳动。
看得出来，他是很紧迫，但究竟原因是什么？没人明白。
连赫连兄弟听了这句话都不由地吃惊转头望向麻叔，也许在他们看来，这句带着压力的话已足够破坏那和谐的气氛。
“这……”我不由望向唐暗。实话说，我也想知道，他究竟这是要干什么？
“没什么，嘿！”唐暗的手指轻轻跳动在几桌表面上，用低沉的语调带我回答道：“我不过想通知各位，由明天我们升帆拉锚起程开始，再没有趟骑旅的存在，只有明旗军！”
“什么？”所有人一起直立惊问，连我也不由站立起来。
唐暗这一手玩得太狠太辣绝了，仿佛跟本没给别人回旋的余地。
“嘶啷！”一把又窄又细的剑扯出，然后被主人轻轻抚摸在手掌之中。
唐暗嘴角带着狡诈的笑，并没有抬头，好象对眼前各人的反应根本不在乎。
“还有，我想告诉几位，我和苍白真正的身份。”
“不！”我心中暗叫，终于把握他的思路。
“苍白和我，是百年前‘神能王朝’文皇武帝的嫡系传人，真正的皇氏遗脉。我们不想如何，只想打破现在这不平等的联邦，让我等能力修为者有更广大的用武天地，而不是屈居一个小小的北岛。”
我的心中阵阵冷寒，赫连兄弟等人的表情更是夸张，眼光在我和唐暗身上不断来回紧张游走。
“我想，身为北岛能力者的你们，更明白什么样的政权才是真正大家所需要的，真正可以让大家武勇施为的。联邦腐朽堕化，北岛三大组织或野蛮狡横，或无为无息，贪图个人利益。其实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死又或是生！”唐暗猛一抬头，紧盯四方。
“哼，唐兄是在威胁我们？”赫连尤撰了撰手中的拳头，紧眯着眼瞪住唐暗。
也许他在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去应付那副毒剑辣手。
“哼，可笑！你问问苍白，不久前联邦的合成人是怎么追杀他的？几十个人却只有三个样子。还有华北基地的造人工厂，这一切全被操控在一个最有资格的合成人的手里，他的目的，嘿，不说也明白。‘非我族类，必有异心’，这是他们的话，而咱们这些自然超能者肯定全是他们的眼中钉。”唐暗不屑地看了一眼，指尖轻弹剑锋，“你们想要等下去，让他一统江山好去做猪做狗，我不反对。可他能让你们活吗？你们想死，死难道还用得着我去出手吗？你也小看了我们的人格。”
赫连尤一楞，合成能力的事北岛全有听闻，但合成人的事却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他看向我问道：“苍白兄，这一切是真的？”
我点点头，赫连兄弟神情更惊。
“不过……”赫连尤犹豫半响终于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人格？唐兄又自认自己有几分人格呢？还有死法我已懂了，活法又是什么呢？”
唐暗把手中的剑单举在右手，然后在空中轻动两下，不可否认，他这样的每一步仿佛都在威吓别人。
他的剑，又窄又细，谁又能真的不在乎？谁又敢保证他真的不会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
唐暗一笑，轻轻的一笑，盯着剑尖，然后冷冷说道：“活法很简单，大家一起把明旗军搞好，将来的天下又岂全是我和苍白的？你们明白吗？”
他的这句话太有诱惑力，让赫连兄弟不由一时气闷，试问哪个男儿不为事业前途而振奋？
“但又何必非要把趟骑旅改为明旗军？你们这岂不算强取豪夺？”旁边的麻叔却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气愤地问道。
“不是必要，试想，在我全部拿出‘天君三宝’之前，你们不做点表示，又成何体统？”唐暗话锋突转，用震撼的语气说道：“‘天君三宝’，我想你们不会陌生吧？”
我不知道唐暗口中的‘天君三宝’是什么，但只听闻身边的赫连兄弟同时倒吸口冷气。
***
唐暗还在轻轻擦拭剑锋，不时地还轻轻和笑两声。
数刻种，神情极度变动，赫连尤犹豫几犹豫，终于第一个坐了下来，带着颓败又有点兴奋，挣扎中他还是放弃了坚持。
赫连青看了，马上也随之再次落座，只有麻叔依然不愤地站着，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盯着赫连两兄弟。
“坐下吧麻叔，听唐暗兄弟怎么说。”赫连尤张口劝道。
我不由大惊，那‘天君三宝’到底有着如何的魅力？竟引得赫连尤这样的英雄人物也如此戒怀？
***
而帐外，此时海天一色，清潮涨浮。
在那沙滩延续的远处……
“碧水沐月，繁星三两。辗转间，抚心肠，风荡银玲响，船泊诉忠肠。”祝秋阳单手直指前方连连船帆与海波交接处的屡屡银辉，轻轻地向郑天星念道。
可他怎么又知道，在不远处，潜藏于草丛之间，正有一双隐密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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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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